北冥鸿羲用剑支撑着身子,这才勉强没倒地。拓拔野止住身上的血,再散上草原的上等宝材伤药“金吉草”,似不知疼痛般眉头也未曾皱一下。
他对着北冥鸿羲冷笑一个:“老家伙,你老了。我送你上路!”他大踏步上前,再次拎起硕大的拳头就要给北冥鸿羲砸毙。
“嗖嗖嗖”的弩箭声响起,拓拔野激退,十数支弩箭插在地面,地面的血霎时被染成黑色,明显带了剧毒。
这是此地最后十余名粘杆处人手,吴宇森背上北冥鸿羲头也不回拔腿就跑,身后手下一路戒备倒退而走。
拓拔野喘口粗气,回头往血牢深处大步走去,比起击杀燕帝的师傅,他更想救出他大哥和父亲。
当他来到血牢最深处,见到血牢中的两人时,有些不敢相认。曾经雄壮魁梧的两人,如今瘦骨嶙峋如干柴!
“吱呀”的一声,拓拔野直接把铁栏杆掰弯,进去双膝跪地,大手胡乱抹把脸,脸上血水与泪水混在一块的流。
“父王,大兄,野不孝……”
拓拔连城颤巍巍伸出指头,点在他的眉心上:“雄鹰的孩子,不应有泪。”
拓拔雄拳头虚弱的捶在拓拔野的胸膛:“野,这些年苦了你了。”
拓拔野大摇其头。
……
天空落下的雪花,大了许多,拓拔野找来血牢中运送物资的木推车与狱卒用的棉被和酒肉,把他爹和他大哥放上去。
拓拔连城与拓拔雄都记不清多久没尝到酒肉的滋味了,狼吞虎咽的模样还把牙拽掉一两颗,拓拔野看着他们笑了起来,一路与他们讲这些年来草原的变化。
拓拔连城感慨道:“呼延屠不愧为草原的智狐,想的长远,我们金帐空有雄鹰的勇猛,却无雄鹰的野望。”
拓拔野:“父王,我们往后该如何?”
拓拔连城狠咬一口肉,嚼咽下肚:“投奔紫帐的兄弟,草原有祖训,草原人不杀草原人,他们会善待我们。我们往后一起——吃中原肉!”
拓拔野攒紧拳头,目里兴奋:“好!”
……
血狱岛属于一座孤岛,周边的船只皆被张瓜离去前命人凿沉,仅留了一艘。他远远看着吴宇森背着那死老头上船,冷哼一声,船下这时冒出数名监野司的人手,他们手拿凿子,游向这边。若是换成拓拔野等人上船,他们将出手凿沉。
吴宇森远远冲这边的船只喊了声:“谢了!”
张瓜收回视线,轻笑道:“我就只能帮你们到这了。”
就在这时,水面上行来数艘船,船头之上这时立起一旗,旗帜以蓝天为底,上有一头展翅翱翔的雄鹰!
张瓜脸色难看,低骂一声:“白痴大燕!怎么让他们偷跑进来了!”
船只明显是劫掠来的商船,上还有非中原造型的器械——床弩!
张瓜冷声道:“立旗!”
一杆黑底红字大梁旗迎风招展,猎猎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