恣意飘扬的冬雪收敛去许多，预示着这个隆冬季离结束已不远。
集新街，已规范多年的菜市场整洁干净，摊列井然有序，商贩们早早将自家种的蔬菜瓜果挑来卖，随着大棚技术的推广，大梁百姓冬天也能吃上许多绿菜，眼见隆冬将过，菜价随市场浮动开始降价，商贩们期盼着多赚些钱，遂卖力吆喝着自家摊位的蔬菜。
人流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不时有佩刀的捕快们巡视而过，自从大燕难民一涌而入大梁，除了心存感激的，亦有心生贪念的。近些日子蟊贼扒手多了不少，这也是宰相生气的地方，好心好意搭把手救助你们，你们竟然整这些勾当，那么只有让你们吃牢饭干苦力。
王二麻吆喝着摊位菜，这时有一面戴白猫脸儿面具的女子来到摊位前，女子左臂挎着一个篮子，指指摊位上的瓜道:“老板，这瓜甜不甜?”
王二麻冷哼一声，懒得理她。
女子一插腰，气道:“诶，我说你这人什么态度。”
王二麻似比她更气:“苦瓜你说甜不甜?别捣乱，走开走开。”
女子身后，一面戴青鸟面具的女子挽着梁九的胳膊笑弯了腰。梁九唉声叹气，为何，因为自觉大窘的水女侠挽了他另一条胳膊撒气来着。
梁九上前买过几根苦瓜，边走边给她科普道:“苦瓜具有清热解毒，养颜嫩肤的功效，它耐热不耐寒，这个季节的苦瓜相当贵……”
水叶雪别的什么都没听到，就听到“养颜嫩肤”四个字，梁九觉得身子被架着转了下，正纳闷干啥呢。
不一会，王二麻笑得合不拢嘴，今个提前结束营业，真是贵人呐。
瞧得水叶雪篮中尽数是苦瓜，梁九乐道:“傻妞，这个东西是真的苦，你吃了可别喊苦。”
梁玉接口道:“水姨，别怕，可以吃一口苦瓜然后再吃一口蜂蜜，我就是这么吃的。两个都养颜呢。”
“还能这样的，谢陛下。”
“没外人在的时候就叫我玉儿好了。”
水叶雪也不客套，就不知道客套是什么，她当即牵过梁玉的手，“玉儿，我们去那边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关系很快融洽起来，梁九也乐得见此，他回头看一跟在不远处的赵信，传音道:“什么事？”
赵信快步靠近，传音禀报:“王爷，楼兰大军行至珈蓝关两百里外，不知为何突然停下扎营，寸步不前。”
梁九目里疑惑，“他们在营中做什么?”
“已无粮草储备的他们正在杀老弱的马与羊群，将它们制作成不易腐坏的肉干，每人都分发了很多。”
“呼延屠比本王想象中还要冷静。”梁九指间摩挲一阵眉心，思虑一阵，目光落在那可爱的青鸟面具上，面有难色，闺女可是三令五申不许他出去浪。
……
一行人买完菜后行回千岁府，两女子手挽着篮子，有着唧唧喳喳说不完的话，梁九背着个大背篓，里头都是菜，一路心不在焉。千岁府有自己种植的菜地，可今个两人非要出来逛菜市场，拽着梁九一道来。
水叶雪这时晃晃梁九的胳膊道:“九爷，今天想吃什么？我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