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沙沙……
沙沙沙……
冻草之中,有白虎匍匐,它轻手轻脚不发出一点声响。这头白虎左眼皮上下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它的眼白是蓝色,瞳孔为黑,它目光冰冷,它记得这些人的味道,就是他们,常年猎杀驯养它为数不多的族群,把它们的皮毛垫在木头上。
白虎有力的四肢下伏,近了,更近了,骤然雪溅!惊人的爆发力,如一抹雪下的白影。
呼延铁策只觉喉咙一麻,然后剧痛!接着身子与地面接触,被什么东西叼着走。
“孽畜!你敢!”
“不!”
“将军!”
回过神来的骑卒们怒不可遏,纷纷调转马头紧追白虎,可白虎的速度太快,似还有闲情停下来回头看看他们,锋利的牙齿穿透呼延铁策的喉咙,不忘撕甩两下,挑衅与复仇之意十足。
呼延铁策的拳头砸在它身上,可他并无习武天赋,无内力加持。拳头很快没了力气,散开为掌,无力的垂落下来。
“嗬……”喉咙间发出最后一声,呼延铁策眼望茫茫的白雪,自嘲的想,不知来年雪下的青草是否会更加茁壮。接着再无动静。
“吼!”白虎扔下他的尸体,高昂着虎头,冲着那百余骑一声虎啸,这霸气的虎啸声中似夹杂着快意。接着它不再逗留,很快消失在茫茫雪下。
百余枭蹄营的精锐勒马停下,面色惨白,这番变故无疑是雪上加霜,楼兰的二王子竟然被一头畜牲给猎杀了,那么他们回去,也是死。
面面相觑的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当见到那黑甲的大军已追来,他们沉默片刻,然后紧了紧手中的弯刀,再次调转马头,齐齐向他们冲了去。既然都是死,那么该轰轰烈烈的死!
很快,他们便被黑潮淹没,李疤子下马查看呼延铁策的死因,看完后不由骂骂咧咧:“得,这军功算是没了。”
接着他一声令下,“全军就地扎营休整,等待千岁令!”他刀一指那些枭蹄骑的尸体,“厚葬。”
……
“啪……”茶杯摔落在地,热气氤氲在帐中,呼延屠不解今个为何会这样心神不宁起来,连个茶杯也拿不稳。
他出了帐,眼望后方赤焰国的方向,皱起了眉,神色阴沉不定。
“传各军统领到王帐议事!”
迟迟没能探查到铁浮屠的踪迹,呼延屠想到一种可能,一种非常可怕的可能,他得为这个可能做出相应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