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一百里的喜宴,皆由首善堂负责,为了这百里的喜宴,首善堂调集来大梁各处的分堂一同操办,餐车随处可见,首善堂的侍女们穿梭不歇,为来客撤空盘添菜。
胡汉三首次见这样多的武宗大佬,不免有些拘谨,陈长寿吃一口东坡肉,好吃,然后拍拍胡汉三的肩道:“小老弟,这样的饭菜还不对你的胃口?”
胡汉三扒拉两口白饭,腼腆一笑:“饭好吃。”
陈长寿哈哈笑,“梁九与我说过你。小老弟,你什么都好,就是这性格太内向。你可是我们中原武宗界的新星,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有什么放不开的。”
“谢陈老爷子夸奖,俺大兄弟是怎么提我的?”胡汉三夹过一块东坡肉放到碗里,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内向的他很是在意别人对他的看法,特别是亲近的人。
“梁九说你往后可惨了,要是娶个贤内助倒还好,要是娶回家一个悍妇,能给你欺负的跳井。你说说你,是不是很有问题,这毛病得治,要多认识些人,多四处走动走动。”
胡汉三先是一恼:“俺这大兄弟,怎么尽说大实话。”接着憨笑起来:“对哩,这才是俺大兄弟。忠言逆耳利于行,俺记住了。”
胡不归这时开腔道:“本家,上次飘雨林一别,还没来得及问你个事,你那朱果是在哪发现的?还有没有?”
陈长寿没好气插话道:“胡不归,你当朱果是大白菜呢?还有没有?汉三,你甭搭理他,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胡不归气道:“我只是看着老,不是糟老头子,你才是。你是不知道我为我两个徒弟就差卖身给大燕,要不是与大梁有旧怨,老夫断不会与南宫伯那扣扣搜搜老东西做买卖。”
“胡施主,老衲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武道一途不可过多依赖于外物。”
“大师,你都讲出来了,就别说当讲不当讲这话。外物?我看那梁九就是依着外物上来的,你怎么不说他去。”
慧海大师一尬,“这个……阿弥陀佛,千岁命数奇特,不在常列。”
尘胥真人加入互讽行列:“慧海,贫道怎么不知你还研究起命数来了?观相不语,不然折寿你不知道?”
法净:“阿弥陀佛,尘胥子,你此言差矣……”
知守一:“无礼!法净,你怎可直呼我道宗掌门名讳……”
武宗大佬之间也不是一片和睦的,胡汉三瞧着他们吵吵嚷嚷起来,不知为何食欲大振,边吃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论道。与他一般作态的还有百晓生,百晓生坐在他对桌,冲他善意一笑,两人举杯对饮一个。
庄知书慢条斯理就着半个咸鸭蛋吃饭,他还是喜欢庄里的咸鸭蛋,不习惯吃别的东西,什么山珍海味在他嘴里如同嚼蜡,也是个奇人。他不时看一眼别的地方,那里停靠着一支商队,他的目光落在马车上,皱了皱眉。
……
南宫伯与刹罗生唾沫横飞谈了许久,最终初敲定几桩买卖,此时头顶仍旧黑着,因为天辇竟一直停在他们上方,南宫伯仰头恼道:“我说梁九,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辇之上,梁玉带着几位王妃参观天辇内部,唧唧喳喳聊着,往后出游这个是谁的屋,那个是谁的屋。梁九由得她们在舱中唠嗑,自个出舱来到一侧甲板边缘,瞧着下方南宫伯那张恼怒的老脸,微咧嘴还哼起了歌,“眼前的黑不是黑……”
这时嫁衣红盖头的余欢来到梁九身侧,梁九揽过她纤细的腰肢,轻声询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