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羽轩阁,羽轩阁主营毛绒衣物,丝绸锦缎,是羽家的生意,除总号设在长安外,设在洛阳的分号为第二大号,门庭若市,生意兴隆。眼见寒冬将至,羽清婉这次前来洛阳分号交办事项,处理家族生意。其兄长羽翰林难得休假半月,也陪着来逛逛。回头见妹妹竟然又给胡汉三的柴刀抢了来,不由乐了,鼓动个不停,这就叫缘分,得加把劲,下次把他人也抢了。
羽清婉不理睬这张口就来的哥,手里拿着把精锐匕首在雕刻着什么。
“我说妹儿,汉三人真不错,抢手得很,你不知道南宫伯都来信催了,被王爷压了下来。南宫伯那老小子坏得很,想让汉三早些回大燕与那魏国雄的妹妹见一见,就差绑他回去。”
羽清婉嗔怒道:“哥,我才不管那人抢不抢手,总之这把刀往后就是我的了。那人休想拿回去。”雕刻完工,一把精美的刀鞘呈现在眼前,羽清婉乐滋滋的将那把破柴刀给归鞘,佩在腰间。
羽翰林那叫一个愁,“闺女家家的,怎么能佩刀行走。”
身着一袭绣花青裙的羽清婉自顾自转个圈,很是满意,“陛下不也佩那绣春刀,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我也有一个江湖梦不是。”
眼见她哥絮絮叨叨个没完,羽清婉岔开话题,面有忧容。
“哥,你说今年这冬会是暖冬还是寒冬?”
羽翰林饮一口紫砂壶中龙井茶,言中理所当然,“陛下立场在哪,我便在哪。钦天司那帮老臣一致认为今年会是个暖冬,报喜不报忧惯了。我倒更相信崭露头角的天象系学子。别看他们时常乘着天灯四处逛荡,却是很辛苦,四处记录阴晴圆缺,结合旧时的学术,配以新的学术,实事求是,这才是做学问该有的样子。”
羽清婉目里思忖片刻,似下定决心,“哥,我准备将今年的毛绒锦缎降价,这事兹事体大,需要你的同意,不然家族长老那边断不会同意。”
羽翰林一时转不过弯来,奇道:“这是为何?往年冬至这些保暖的东西不该涨价么?”
羽清婉却是自信满满,“哥,今年冬我们羽家不求财,我们立名。”
回味过来的羽翰林竖个大拇指,“我羽翰林的妹妹就是有眼光,经商有道。需要什么支持尽管说,哥都依你。”
羽清婉给她哥斟一杯茶,“哥,往后你才是羽家的一家之主,生意上的事也得兼顾一下。”
羽翰林一摆手,“别,可千万别。哥只会行军打战,哪会这些。你知我性子,沉不住气和那些满腹花花肠子的商贾打交道。况且宰相大人为了杜绝徇私舞弊,明年将下达“为官”与“从商”两令,有官职在身的官员不得经商,有商贾身份的人不得为官。”
羽清婉掩唇一惊,“宰相大人这一手可谓狠辣。”
“那是,不然怎么会被称之为‘孤相’,虽说他将官商两道的人都得罪个遍,但大家都不傻,知晓这政令幕后出自千岁府,他们不敢不从。知道为什么不?主因奴隶市场一事,有当官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商贾走了后门。这事让不少人掉了乌纱帽。陛下还曾怒斥其‘这天下间,没什么你们不敢卖的。敢无视朝廷法度,统统去行苦役,给大梁挖矿去。’”
羽清婉双手合十朝着长安的方向一拜,默念,“陛下圣明,菩萨心善。”她亦曾去过一道奴隶市场,后愤愤离场。她只见过笼中鸟,却没见过笼中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事后羽家亦发力揭发这一现象。
“哥,家族偌大的生意往后该怎么办?我毕竟是女儿身。”
羽翰林认真道:“都给你做嫁妆。”
羽清婉掩面而涕,“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