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捣蛋,想你们玉儿姐没有?”
“想!”奶声奶气,却是发声一致。
梁九家的小崽们排好了队,挨个上去要抱抱。梁玉满心欢喜,眼神温柔。
其肩上的隼九儿已先一步展翅升空,去找老大唠嗑。
……
长安长,长安繁。
长安城以北的城门口,排着一列列或游玩,或经商的长队准备进城。
其中队列当中,有一约莫十六岁大的柔弱女子,她一脸风尘仆仆,模样普通至极。待得排到她时,她出示了一枚东吴县的居民令牌。接受城守军盘问。
城守军军卒张德江确认下令牌,鼻间微不可觉的嗅了嗅,身份令牌虽看着干净,但上面能隐隐嗅到一股子血腥味。是人血,而不是什么鸡鸭鱼的血。
张德江不动声色,心中却警惕万分,上下打量这柔弱女子。
“进京所为何事?”
以往进京流程并未这般繁琐,皆因千岁府刚诞下天家血脉不久,监野司司首夜萧萧和总兵潘安联合下达十年禁令,一切形迹可疑的外来人员,皆需经过层层缜密审查。
面容有些憔悴的女子低头小声道:“小女子南安,自鹧鸪州东吴县前来奔舅舅施子越的丧。”
张德江:“施子越?可是城南墩子巷那个裁缝掌柜?”
女子摇头,“是城北葫芦街口那位杀猪的。”
张德江略一思索,脑海里城中大小细事,一一清晰。干他们城守军这一行的,绝不容易,首挑记忆力过人的兵卒,尤其是京城这般重中之重。每日会有专人送来城中事报,事无巨细城守军卒都得过目三道。
先前女子一说施子越这名字,张德江便已知道是谁,故意说了个假的地址和身份。见女子对答并没什么破绽,进京的初步缘由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身份令牌上的血腥味,大有问题。他将身份令牌递还给女子,挥挥手。
“进,下一位。”
待得女子进城没多久,张德江便抬手示意城洞中另一名兵卒来换岗。这名兵卒刚坐下没多久,忙饮干净杯中茶,心道出事了,还不到他换岗的时间。他快步上前,张德江与他擦肩而过时,轻声道:“盯紧外头,不知是大鱼还是小鱼,也不知有没有漏网之鱼。我得马上汇报。”
城洞中有上达城头的阶梯,张德江快步奔向城头,与今个值守的监野司大人田莽照个面。
皮肤黝黑的田莽一挑眉,快速指指桌上的画笔与白纸。
张德江快速画下那柔弱女子的模样与装扮,边画边道:“身份令牌有问题,清洗过许多次,进城缘由却没问题,说是进京奔丧,葫芦街口四十一号铺子,屠夫施子越的丧。初步推断是半道截杀了身份令牌的原主人,逼问出进京缘由。暂不清楚有没有同党,亦没发现乔装易容过的痕迹。大概率身怀绝技或武功。”
田莽默不作声点点头,细看数眼画中人,起身下了城头,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往城北葫芦街口行去。
进城的街道两旁,数名乔装打扮四处闲逛的监野司好手,见到田莽大人亲自出动,不由心中一惊。当中一人快速向城洞中行去,不一会,那名女子的画像传递开去,速度惊人。
短时间内,女子不可能在这熙熙攘攘繁华的街头再次易容乔装,所以基本跟不丢,更何况,还有田莽大人亲自跟上,这位新晋的狠茬子。听说是那几位大将军之一,田大富的长子。
要知道,千岁府里的几位幼崽,皆才三岁,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若是出府到城中逛街,遇到别有目的的刺客,那后果,即便他们的司首夜萧萧也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