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后,我先是在门口等了一会儿赵曼,半个小时左右吧,赵曼开着她的大切诺基,停在了我旁边,拉开车门,一个皮肤黝黑,脸上刺满了诡异咒文的男子走了下来,他身穿一袭白袍,微风吹过,衣角飒飒作响,很是飘逸。
白袍男子走到我跟前,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道:“萨瓦迪卡。”
这种简单的泰语我也懂,急忙回礼,赵曼介绍说:“这位是东南亚的白衣阿赞,这次不能叫黑衣阿赞。”
我很疑惑:“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有什么区别吗?”
赵曼先是问了李女士孩子住哪个病房,然后一边朝着医院上边走,一边向我解释:“在东南亚的阿赞有两种,一种是黑衣阿赞,主要修黑法术,顾名思义,他们的法本很是残忍与邪恶,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降头,大都是出自黑衣阿赞之手,而像是寺庙的龙婆,也就是高僧,大都修的正统法本,也叫白衣阿赞。”
赵曼走到四楼后,向东边拐去,继续说:“这次咱们还没有很确定几年前那个女孩的怨气,所以叫白衣阿赞能最大程度降低风险,毕竟你干完这一单就要去忙其他事情了,我还得指望这个吃饭,而做生意嘛,招牌很重要。”
我表示赞同,也不再奇怪为什么赵曼的生意要比其他牌商好,因为其他牌商大都很奸,赵曼虽然贪财,却比较地道。
在李女士孩子的病房门口,已经站了三个人,分别是李女士,她丈夫,还有老太太,李女士夫妻俩见到我后,如同见到了救星般迫切的扑了过来。
李女士跪在我面前,道:“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能再失去这个儿子了。”
我把她扶起,看向赵曼,她平静的回答:“救人是没问题,不过我很贵的哦,这次施法得要三十八万,查明白真相后,还要进行第二次施法,那次比较贵,前后总共一百万吧,不过如果第一次施法就失败的话,我只要五万辛苦费,你们同意就可以开始。”
要放在之前,老太太听说有风险,定会极力反对,可现在不同了,她率先开口表示同意,还要儿子现在就给五万块钱。
赵曼收了钱后,用东南亚语言和阿赞讲道:“开始吧。”
阿赞点点头,从包裹里面取出了一串念珠,两手抓着,一边拨动珠子,一边念诵咒语,同时又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我注意看了下,这个阿赞的包裹内根本没有鼓鼓囊囊的人头,也许白衣阿赞都不用那种法器吧。
阿赞推开门,走进了病房,我看到那个孩子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甚至连头也被绑住了,嘴巴被用胶带封住,只留下一双眼珠子还可以来回转动,但我看到他双眸中的神情时,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怎么形容呢?仿佛是一个柔情万种的女人!
阿赞抬起来右手,压在了孩子的额头上,另外一只手转动念珠,继续念诵咒语,老太太很紧张的看着,双手放于胸前,用力抓着领口。
而李女士的表情则有些惊恐,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东西,莫非是害怕这次施法失败,儿子遭到更重的罪吗?
再看她的丈夫,则表现的十分平静,似乎根本没把这次施法太放在心上,但这明明是他的孩子啊…
这时,我又想到了很奇怪的一点,在老太太特别爱护孩子时,他却很理智的和我讲那段话,总之似乎两个女人都很爱那个孩子,他却无动于衷,这是为什么呢?
过了有十几秒吧,孩子的身体忽然痉挛起来,身体绷的笔直,如同一根棍子,正在不停的发抖,老太太焦急的问:“不会出事儿了吧?”
赵曼摇摇头,安慰她放心,她从腰间拔出匕首,朝着孩子走去,李女士吓坏了,立刻把她抱住,大喊:“你要干嘛?”
老太太也冲了过来,李女士丈夫紧随其后,三个人立刻围住了赵曼,我虽然也很困惑,但我不能看着赵曼被伤到,于是跑过去解围,赵曼很生气:“你们这是干吗?不想救孩子了吗?阿赞正在通过特殊法本,让阴灵暂时附在孩子的身上,来宣泄部分怨气,绑的跟个粽子似的,让阴灵怎么宣泄?”
我恍然大悟,也劝他们放心,几个人这才松了手,可是看着赵曼走过去时,他们依然满脸焦急。
赵曼很利索的割断了绑着孩子的绳索,又撕开了贴在他嘴巴上的胶带,然后收起匕首,退了回来。
这时,孩子忽然坐直了身体,他两眼上翻,机械的走下了床,阿赞并没有跟过去,而是用张开的手掌对着孩子后背,继续念诵咒语,接下来,孩子的行为就有些吓人了。
孩子慢慢走向了窗口,对着窗户站着,通过反射,可以看到他自己的模样,他缓缓抬起来右手,做了个握住梳子的动作,另一只手在自己脑袋边凭空半握,仿佛抓住了什么东西,他一边用右手梳动,一边用左手凭空捋着,像极了一个女子,在精心打扮自己的妆容。
若是这动作发生在一个女子身上,会很优雅,很美丽,可这发生在一个男孩子身上,就显得有些怪异与可怕了!
孩子梳着梳着,忽然哭了,而那声音,根本不是男孩的,是一个女孩凄惨的哭声,她很委屈的说:“要漂亮,否则妈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