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绕到调酒台里面,“你把那抹布给我。”
“哦哦,”小脏辫拧干了递给了她,瞧着她这么一下下地擦桌面,好奇心还在,“你们分了多久了?两年?上次听他说来着。”
“对。”
“前后这么五年,人生算算也没几个五年,”小脏辫调笑,“到底为什么分手啊。”
“问这么清楚,想泡我啊?”南烟笑了笑,擦净了这边又去了另一边。
小脏辫白她一眼,“你不是有男朋友吗,我泡你干嘛。”
此时,一阵轻缓优雅的高跟鞋声从后侧绵延出来。徐宙也没了那会儿的紧张,与一旁的女人说说笑笑的,面有喜色。
南烟与小脏辫对视了眼。
成了?
确实成了。
徐宙也等人一走,折身,迅速地走了过来。
倏地一把就将南烟拦腰抱起,带着她原地打了个转儿。
南烟吓得惊慌失措,晕头转向,外套都要被甩掉了。
她摸过抹布的手去拧他那张俊俏的脸,尖叫道:“神经病啊你——徐宙也!放我下来——早饭都要吐了!”
徐宙也停了下来,一双眼眸熠熠的,凝视她数秒。下意识瞧了瞧她的唇,好似要吻上去,却又及时地顿住了。
他给她抱着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椅上,按着她的脸一把拧了回去,力道不轻,语气凶狠:“冰死了——自己不知道?就他妈一股坏劲儿——”
小脏辫在一旁咯咯地笑,进去给他们开酒:“卖了多少啊徐总,要发财了啊。”
“十万。”
“不错啊——”南烟惊喜极了,揉了下自己的脸,托腮看着他,“买的哪副啊?”
“就昨天冷嘉绅没要的那幅,我外公最后一个作品,”徐宙也接过小脏辫推来的酒,豪饮一口,热辣入喉,眼眶儿也红了,“刚才的那个女的是他女儿,叫冷泠。在美院当老师的。”
南烟一惊,“那是冷嘉绅要还是……”
“不知道啊,”徐宙也回头瞧着她笑,一个低眸,忽然注意到她颈侧的领口下,虚掩了道红痕。
他微微一怔,倏然又对上她这般惊喜的目光。他眉心动了动,别开了头,抿唇,说,“就要了那幅,别的什么也没说。”
“不错不错,恭喜恭喜啊。”小脏辫很捧场,又给他们续了酒。
今天一早给南烟打电话的是展馆的负责人。
昨晚喝酒,南烟一番劝说,徐宙也终于答应了下来。今早那边也给她消息了,让他们先出设计稿,还有其他几个人和他们一起做这个项目,等设计方案通过了,最快月底就能开工。
最关键的是,如果最终效果不错,不仅会成为展览的一部分,南烟至少也能拿到个三五万。
大早上的,酒喝不了几口,还有其他要事。
南烟和徐宙也去了休息室,给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腾开了,开始商量设计稿。中午在店里吃了个泡面,仿佛扎了根,一画就是一下午。
到傍晚也没成型。徐宙也说这几天有空了,他和她去展馆实地看看,光看结构示意图肯定不够的。
quiz到了营业时间。
南烟又画了会儿,扔下笔,活动了下酸痛的肩颈,四处走了走。
最近店里的确很忙,难怪徐宙也先前那么犹豫。小脏辫和小胡子之前是轮班制,现在天天来都忙不过来。今天还是个周末。南烟换了衣服,去给他们帮忙。
quiz的位置的确好。
周围好几所大学,每天都来不少的小姑娘,围着徐宙也打转儿。他200一幅的速写十分卖座,听说最近都成了学生群体之间脍炙人口的店内特色。
当然他的那张脸也是quiz的特色之一。
上回南烟跟小胡子那事儿纯属意外,帅哥就是大度,都没跟她计较她差点吐了他一身的事儿,二人见面还是说说笑笑的。
南烟还过去学了会儿调酒,客人来了,简单的她也能应付一二。
这天晚上南烟又喝高了。
最近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心里藏了事儿,很容易醉酒。她披了个毯子,在休息室又画了会儿画,挨不住了,索性睡在了这里。
时至午夜。
外面不是太忙了,徐宙也开门进来。
南烟窝在沙发,大半块儿毯子掉到地上,脚上穿着双马丁靴,鞋带乱七八糟地散开,没脱掉,就那么搭在扶手,脑袋歪到一侧,睡着了。
徐宙也捡起地上的毯子,给她重新盖了回去。
又见她颈侧一道红痕,想到她昨晚喝到一半就走了。说是要去搞钱。
他知道她有多缺钱。
但她从不屑告诉他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徐宙也半蹲在一旁,朝她脖子里吹了口气,“喂。”
南烟跟从前一样,受不住这痒,一偏头,皱紧两道秀气的眉毛,睁眼看他,烦躁地嗫嚅了声:“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