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画画?”他嗓音在口罩下更沉了些。上方一双眉眼黢黑分明,却没什么情绪。
“是啊,”她说,“要交了。”
“什么时候。”
南烟顿了顿,抬头一笑:“怀医生今天好像有点关心我。”
怀礼垂眸,唇角轻轻弯着,看着她,又问:“什么时候。”
“下周吧。”她避开了他目光,答得模棱两可。
这时,门外楼梯传来动静。
南烟没走几步就折返了,徐宙也跟了上来,一推开门,看到了他们。
“……”
怀礼慢悠悠放开了她,给她衣服的后摆拉下来,指背拂过她后腰皮肤。又凉又痒。
沉缓的嗓音落在她额顶上方,“那就下周吧。”
“……”
“如果下雪的话,毕竟你那么喜欢,”他笑意微微看她一眼,手里东西还给了她,十分妥帖大度似的,“去忙吧。”
说完就下楼了。
南烟的口红都花了。
她看他背影下去,消失在楼梯拐角,然后对上徐宙也一度想质询、却欲言又止了十万多字的表情,有点尴尬地一笑:“他想泡我。”
“……”
“去楼下吧。”她说着,也下楼了。
一直到下午四点多,徐宙也还是一副很不想走的样子。
但quiz那边今天的确有点事儿,小胡子和小脏辫给他打电话轮番催了一遭,他还是走了。说晚点有空再过来。
走前还煞有介事地叮咛了她句:“别浪。”
南烟趴桌上画画儿,一旁的肖迩见徐宙也那个小辫子晃出了门,好笑地问她:“他怕你浪什么啊。”
她懒懒挑起眼角,一本正经地说:“可能怕我跟你有点什么吧。”
“别这样啊,我都结婚了,”肖迩哆哆嗦嗦地同她拉开距离,“搞什么啊你俩。”
南烟轻哼着笑,在纸上画下一道。
也不知是不是意外入了这行这么一年半的原因,南烟现在对和男人谈恋爱总有点兴致缺缺。
也许是见多了各种各样的男人,听过许多华而不实的话术,性与情在她这里如楚河汉界,清晰分明。喜欢和一个男人做.爱,但不一定想跟他谈恋爱。
尤其是怀礼这样的男人。
他这样的男人。
她和他本质好像是一种人,在彼此的肌肤之上尝过无数极致的乐趣,心防却如南墙筑起,不让对方逾越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