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着说:“如果以前跟你好好做朋友,我不骗你我怀孕,也不会现在哪怕一打电话,你也不跟我发脾气不怪我,但我还是觉得跟你隔得特别特别远,以前我们打电话,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吧……”
“我记得,你哥下午不是还要带你去谈事情吗,”怀礼在电话那边温和地笑着,打断了她,“我没记错吧?”
“……”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真的不会耽误吗?”他同她半开着玩笑,始终很温柔,像是在安抚她的心情,“有空再说吧,别多想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看。
总是这么一副不跟她计较了的态度,却又给她推出了十万八千丈远。
不是没尝过他的耐心,他的温柔体贴,他的好,以前,他也很愿意包容她的幼稚,幼稚的抱怨也包容的。现在推心置腹刚开了个头,就不愿意听了。
她眼前模糊了一下,却还是掉不下泪来。
就是因为尝过,所以才不甘心。
她知道那些事情,他都没放在心上的。
可她全都放在心上了。
无论从前现在,还是以后。
全都放在心上了。
舞池内音乐震耳欲聋,酒气熏天。
为客人斟酒的女人有着一张雪白的脸,到底十分的清纯漂亮,缭乱的深红色卷发,擦过身旁的男人巧笑盈盈地流连辗转,一把娇柔身段,于迭次迷幻光线中穿梭。
脏辫男人叫嚷着,老板今天遇到了喜事儿,酒水全给大家免单了。
气氛热闹。
南烟拎了个酒瓶,注意到怀礼从门外进来了。
她以为他有什么事已经走了。
她醉意未消,不知不觉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见他,似乎也是这么一般光景。
远处观察了他一会儿,她拍开身旁男人游移过来的手,纤细身影一晃,踩着光点与节奏走了过去。
怀礼正看手机屏幕,一个抬头,唇上烟被摘走了。
南烟俏皮地放在自己唇上抽了一口又还给了他,扬起张娇酣俏白的脸,笑着:“不好意思啊,今天太开心了,那会儿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打招呼。”
“没关系,”怀礼看着她,眉目淡淡的,“恭喜你。”
好像并不想知道是什么事。
南烟喝多了,迟滞地眨了下眼:“没了吗?就只有恭……喜?”
话音未落,她后背突然贴上一个稳妥的力道。他轻轻带了下她的脊背,臂弯拢住了她。
几个醉醺醺的人从她身后横冲直撞地过去了。
“我还以为你要抱我,”她又抬头看他,眸中浮上一层氤氲的醉意,半嗔着,“怀医生还是这么好心,就是有点小气了,除了恭喜我和想睡我之外,对我就没别的了。”
南烟离他很近,唇与唇寸厘,气息灼灼。她没吻上去,只端端用一双带笑的眼瞧他,“真的就只有恭喜吗。”
“真的吗?怀礼?”
“你对我,就只有,恭喜我?”
借着醉意,一句又一句。步步紧逼。
腿软得不像样,整个人摇摇摆摆,胡话说了不少。酒色当头更肆无忌惮。
怀礼扶稳了她腰,轻垂下眼,倒是认真地问她:“那你想要什么。”
“你说呢,我要什么。”她的眸光绵亘柔软,一如既往,饱含直勾勾的目的与欲.望。
一如既往。
眼神就给了他答案。
他也知道她要什么。
这时,陈舒亦拿着他外套过来了,喊他。
“怀礼,走吗?怀郁已经出去了。”
她刚给他发微信,提醒了他明早他们还有事的。
南烟闻声回头,看到了是陈舒亦。她头脑在酒精中宕机一下,还是想起来了是昨夜牌桌坐他旁边的女人。
她眯了眯眸。
哦,新女人。
“要走吗?”南烟又看向那个女人,有点警惕了,借着酒意嗔笑着,“不多待一会儿啊,我今天很开心,都还没顾上跟你说说话。”
“南烟——”
徐宙也此时也拨开重重人群过来了,喊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