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更不知道从哪里切入了。
妈的,干完这一个月收手吧!
大不了她咬咬牙再多还陈冰个房租得了。
“你明天过生日吗?”陈冰又问了句。
南烟有点好笑,从屏幕抬起头:“记这么清楚是真想给我当爹了?那我算二胎还是你儿子算二胎啊?”
“去你妈的,你跟我儿子不就差两天?”
南烟嘁了声,关掉屏幕,顺势瞟了眼楼上。
他还没回来。
事情谈下来了。
那个日裔律师经验不够,对这个案子却十分上心,勤勤恳恳地跟怀礼他们谈了几天,忙前忙后的。
本来这事儿都快定了,晏语柔却死活不愿意,说什么都不信任这种没经验的律师。
算她运气不错。
怀礼和他那个英国朋友出了一次面,又找到先前那个谈崩了的律师,晏子谦还为晏语柔上回的事儿跟人家好好地赔了礼道了歉,才答应重新接手。
委托费依然高昂,还是一分不让。
但多少老晏都是肯掏的,晏语柔之前不愿意的原因就是怕突然再动这么大一笔钱肯定要惊动老人家的。
她也担心老人身体,过段时间说什么都是要回去一趟的。
怀礼回国前夜,北京下了场大雪。
一下飞机,先去探望了晏长安。老头的情绪随着伦敦那边的进展安定了许多,见怀礼回来才终于安了心,能好好吃一顿饭了。
他还是最放心怀礼的。
怀礼在伦敦奔波了几天,有点感冒了,回北京又是一通的忙碌,医院里这一周积攒了不少事,几个来复查的病人都是陈舒亦在帮他负责的。
怀蓁最近两边跑着帮忙照顾老晏,又快到年底的院庆,很多事需要交接,忙得焦头烂额。
快傍晚。
怀礼和陈舒亦才下手术,回到了科室。夏之漫没敲门之前就听里面说说笑笑的,这会儿轻轻叩了叩,探了脑袋进来,笑嘻嘻的:“没打扰你们吧。”
怀礼临时外出一周,本来科室这大大小小的事儿,他不在,以前都是怀蓁或者夏之漫帮他料理的。
这下来了个陈舒亦,抢着干活,夏之漫最近别提多轻松了,科室内外也议论纷纷的。
夏之漫朝陈舒亦眨眨眼,笑着,“儿童康复中心今天感恩节活动,赶紧的你俩,再晚来不及了啊,晚上咱们科室还有聚餐呢。”
“什么活动?”陈舒亦问,“感恩节还要办活动?”
“对啊,每年都有,哄小孩儿开心的嘛,”夏之漫同那边的男人道,“怀医生,你快——”
“我晚点过去。”怀礼换了件白大褂,又出来,边整理着袖口,“我去看看楼上几个病人。”
“怀医生的?”
——怀蓁今天下午去别的医院交流了。
“嗯。”怀礼闷闷应了声,就出去了。
陈舒亦收拾好东西跟上他,到门边儿对夏之漫说了句:“我也等会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一群小护士叽叽喳喳地凑过来看他们热闹。
陈舒亦与怀礼并肩而行,问了句:“怀礼,你经常去livehouse玩吗。”
“没怎么去过。这个给我。”怀礼从她手上接过病历记录,他走得挺快,便边回应她,嗓音透出哑,“怎么了。”
陈舒亦高跟鞋铿锵响,脚步轻快,“我听朋友说挺好玩的,以前我去过一次国外的,国内的没怎么去过。”
怀礼将东西还回去,她接到自己手里,立刻问他:“——你弟弟是不是要来北京的livehouse演出?我听怀郁说了。”
进了电梯,头顶白炽灯光如一张网篼头扔下。因了感冒,怀礼不觉有点头疼。
最近居然忘了问这事儿。
“什么时候?”陈舒亦又问他,“哪家livehouse?”
心里又在想,这么套话不太好吧。
但她就是很想知道。
怀礼很轻地笑了一声,鼻音微沉,“你想去看?”
陈舒亦便笑笑,“嗯,有点感兴趣。”
“那我明天问问他。”
话音一落,电梯就到了。他走出了电梯,顺便温声地问她:“前天的手术也是你做的?”
“对,不是很难,有怀阿姨带着我。”陈舒亦心底琢磨了下他刚才说“明天问问”的意思,唇角不动声色地扬了扬,跟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