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愣了愣,皱了下眉,“他真跟你这么说的?”
“是啊。”冷泠笑着说,“你们关系很好吧。”
她一时无言。
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徐宙也回来了。
听见画室有人说话,他径直过来,瞧见南烟与冷泠一坐一站,好似聊了许久的天,打了个晃儿,先对冷泠道:“不好意思,早上店里临时有点事,忘了你要过来。”
“没事,”冷泠出来迎上他,“这里我看完了,其他还有吗?”
“嗯……有,”徐宙也出去时晃了眼南烟,几分欲言又止。南烟才发现他刘海儿短了,不知什么时候剪掉的,也没等她给他剪。
“早饭吃了吗就在这儿画画,”徐宙也看到了她的画,颇有点担忧。
“嗯,吃过了,”南烟起身,“那个,午饭我不吃了,我去趟展馆那边,快收尾了,他们早上打电话给我了,我去看看。”
“现在就去?”徐宙也问,“我下午也去的,等等我们一起?我开着宋欢的车。”
“没事没事,时间还早,我坐地铁。”南烟看了看等在门边的冷泠,“我先过去了。”
“那好吧。”徐宙也只得作罢。
心想还好不是怀礼来接她。
南烟暗暗想,她应该搬走了。
可是,搬去哪里呢。
郑南禾前天转来22万多一点,南烟全都给了陈冰。
在地铁上摇摇晃晃那会儿没听到陈冰的电话,下地铁给他回过去,陈冰头一句就是让她收拾收拾,过阵子去俄罗斯。
陈冰把2万多的零头又给她转回来了。
南烟其实也很想去。
那天郑南禾跟她一说,她就去查了,圣彼得堡的那个画展就在十来天后,其中有她最喜欢的一位画家卡斯帕·大卫·弗里德里希,并不是很出名的德国浪漫主义大师。
这次展出的作品有几幅从未面世过的。非常值得一看。
但陈冰给她帮了这么大的忙,她之前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没私自留下这笔钱。
郑南禾应该跟陈冰说过了。
展馆墙绘收尾阶段,最近南烟都比较清闲了。
她心里暗自算了一下还需要给陈冰还多少钱,顺便看了看去俄罗斯的机票和火车票,又盘算了一下怎么走最省钱。
下午还要去给儿童画室采集画材,展馆这边的事情快结束了,她便早早地去了画室那边。
怀礼今天居然也在。
南烟心中正猜测他今天在不在,人已经不知不觉地去了楼上。正好听到三楼病房有人声交谈。
才过去,就迎面撞上了他。
他今天显然是临时过来的——或是早上来过了,现在正准备提前走。没穿那身洁白医袍,清冷笔挺的烟灰色西装,枪黑色衬衫,一条银灰色的领带。
很适合他。
从没有不适合他过。
他正与护士交谈,好像是他的病人今天复查过,他来看了看情况。他对病人一向十分负责,往常一丁点的小事都会过来看看。
南烟便在楼梯口站定了,轻轻地倚住墙,看着他。若有所思的。
一副在等他的模样。
怀礼也看到了她,最后对护士交代完事情,便走了过来——显然是要离开了。
南烟主动抬手,探了下他额头,看着他眼睛,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怀礼便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好似还没完全好,眉眼之间几分困倦,“在等我?”
“嗯,在等你,想请你吃个饭,”南烟直言不讳,上下打量一下他的穿着,笑起来,“但是感觉,你好像没什么时间。”
正此时,铃声大作。
徐宙也打来了电话给她。应该是问她有没有到展馆。
才拿出手机,她的手腕儿忽然被一个力道轻轻按住了。
他眉眼低垂下来,看着她笑:
“你都没问,怎么知道我没有时间?”
作者有话说:
下午还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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