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多月之前的打算,因为这一个月事情过多,都耽搁了。
南烟抬起头来,笑盈盈的,“画室里画架好像太少了,明后天正好我有空,去添置两件吧。”
“啊,这个,”徐宙也轻轻提气,梭巡一圈周围,她的画好像没少。他心里猜测,难道那个美术编辑来了一幅都没看上吗。
他语气都小心翼翼了些,“正好我一会儿也有空,我们一起去吧。明天店里要盘点,画架太重了,你一个人没办法拿。”
南烟沉吟了下,点头。
“也好。”
“你以后决定在这儿教小孩吗?”
“可以啊,”南烟又看他,微微偏头,笑,“你决定聘用我我就来了。”
他还要在冷泠的美术馆帮忙吧。
据说外公的画卖掉一幅后也有了别的下文。
“什么聘用不聘用的,”徐宙也嗫嚅了句,走过来帮她收拾手边的瓶瓶罐罐,“这个颜料不太好你别用了,下午买点别的。”
“好。”南烟应道,又低了声问,“对了,我飞俄罗斯那天,你给我打电话,你说回来有事要跟我说,什么事?”
他现在都没问她。
“没什么啊,就问你,买你画的那个人没下文了么,”徐宙也囫囵搪塞过去,看着她笑,“然后他不是没几天就联系你了吗?我也就不问了。”
“这样啊。”
“那怎么样了?”徐宙也问她,“有没有看上你哪幅?”
南烟调好了颜料,回到画架前,在画纸前徐徐描摹,“看上了。”
“——嗯?”徐宙也都酝酿好安慰的话了,炸了眨眼,“哪一幅?”他又看了圈儿周围,“不是都在这儿吗。”
“我去俄罗斯画了一幅。”南烟淡淡地说。
“要了那个?”
“对。”
“多少钱。”
南烟停了笔。
再对他笑时,他忽然发现她笑容中那些素来的,隐藏至深的,不易显露的沉郁好像一笑而散了。
“45万。”
她说。
“45万——”徐宙也深感震惊,“真的?”
南烟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能平息自己的心情,她却克制住了像之前同他分享喜悦时的冲动,只是点了点头,“真的,他一开口我都没反应过来。”
她眼眶红了红,抿着唇,看着他要说话,又破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