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打麻将你真好意思你——徐宙也都在找他所有的朋友凑钱帮我开画廊了你知道吗?”
“我们一分钱没有,你也一分钱没有,哪里的钱给你整容?”
整容?
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出现,南烟随之在心底冷笑。
——她要是早有这个意识,干脆早早整个容离郑南禾远远的了,谁也不认识她。
谁也不认识她。
——可她太穷了。
一直以来都是。入不敷出。
因为没钱才去做职业小三。
因为去做职业小三有了点钱便觉得自己法力无边,才敢去招惹那个男人。
然后呢。
到头来,她还不是一分钱没有?
南烟今晚异常的暴躁,也许是嗓门儿不自觉提高了,声音挺大。
徐宙也这时翻了个身,突然醒了。
灯光悬在头顶,他醉眼惺忪不觉有些刺眼。
眨了眨眼,瞧她满脸怒气冲冲异常暴躁的模样,不禁疑惑地眯眸,酒还没醒透,便伸手去探她脸颊。
“……南烟。”
南烟心下一沉,忍不住握住了他的手。
滚烫的。
她闭了闭眼,又睁眼看他。
他的手贴在自己面颊。
感受他。
感受着他。
好像才能安心一些。
好像思绪才不那么乱了。
“发什么脾气嘛……”郑南禾嗫嚅了两句,扔下手里的卸妆棉什么的赶紧窜到卫生间洗脸去了。
徐宙也头疼欲裂,突然想起了什么。
又好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的掌心贴在她脸颊柔软的皮肤。“怎么了,跟阿姨吵架了?”
“就一点小事。”她跟随他拥抱她的力道也去回拥他,趴在他前胸,心却依然是乱的。
这么久了。
又乱了。
“别生气了,”他温柔地抚她的头发,安慰她。
她点点头,钻到被窝去,抱住他,“还难受吗。”
“……嗯,头疼,”他皱了皱眉,半条手臂也紧紧地拥她——这时的拥抱好像不仅仅是安抚,不仅仅是这段日子以来那种安心的相贴。
成了下意识。
“睡觉吧,”南烟说,“以后别因为我喝酒了。”
徐宙也又嗯一声,笑:“不都是你维护我吗,以后别那么冲动了,怎么跟我以前似的……”
不知是否因为醉意,笑得有些勉强。
“我知道了。”南烟乖巧地应。
郑南禾不知何时把灯关了。
黑暗陡然下沉。
徐宙也又睡了一会儿,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冗长到十分的真实。
良久察觉到身边安宁。
他忽然又睁开眼。
黑暗与他脸对着脸。
突然想起梦中谁在低头亲吻她的一幕。
他好像真的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