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雏菊的形状。
这图案他曾在她画板的底角看到过。
也是一朵雏菊,旁边还用白色涂改笔写着:
xzyny。
表示着谁与谁互为共有。
怀礼最后瞥了眼这画儿便收回目光,插着兜,顺着次序一一参观过去其他的画,又沿另一侧楼梯下去。
蓦地。
他又停下脚步。
楼梯拐角一扇通明透亮的窗,能望见画廊背靠着个不大的公园,景色优美,初秋时节一派草长莺飞,树木还未凋零,绵延开一片娇艳欲滴的绿。
这处空间寂静,像是独自辟出的一角,摆着三五画架,连同这个旧画廊一齐,与这个城市都十分格格不入。
很像一处避世之所。
南烟正半坐在高脚凳,笔刷在画纸上徐徐地描。
薄暮的光洒入室内,映得她侧脸上一片柔和的朦胧,微微打着卷儿的发勾绕颊边,偶尔侧眸去找手边的颜料,神情专注又认真。
眼下只有这一件事情。
怀礼注意到她画架上方勉强支着自己的手机。她将楼上的那副画拍了下来,正在临摹。
南烟的心绪完全集中在笔下的线条与色彩,力图从自己曾经的作品中找寻到一丝稍纵即逝的灵感。
察觉到有人靠近了她也没抬头。
正要去蘸色彩,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递了过来。
她余光瞥见像他。
又很快确定了,的确是他。
她没去看他,接过来,才发现颜料不够了。
怀礼却是拿来旁边一小管颜料,慢条斯理地拧开,淡声道:
“来这里学送给我的画,你很想我?”
南烟眼皮未抬,轻笑:“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是来碰运气看看我在不在吗。”
怀礼没作答,只是笑。
他挤出淡蓝色的颜料在调色板,朝她示意,“够吗。”
如此南烟便不得不去看他。
“再挤一点,”她一时也腾不开手,只得说,“和旁边的白色混合一下。”
怀礼便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