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侧的车门锁开了。
“我对你一直很认真,”怀礼看着她,又示意她的脚,“要我送你上去吗,还是他下来接你。”
南烟顺嘴,“他又不在家。”
怀礼哦了声,了然地眯眸,“那我送你?”
上次就给她丝袜撕了。
不必了吧。
“不用了——几步路而已。”
南烟这下后悔坐他车回来了,立刻打开车门下去了。
怀礼又唤她。
“真不用我送你?”
“别了吧,”南烟也眯起眼笑笑,“你对我殷勤得简直让我害怕。”
怀礼也不强求。
他见她下车动作还算利索,又提醒她道,“和男朋友商量好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他来真的啊?
南烟忿忿回头,而男人眉目舒倦,笑着看她。
着实不像在和她开玩笑。
“我等你。”他说。
“……”
南烟这下是真的后悔了。
不管她陪不陪他玩儿,他这下是真要玩她了。
家中空空,还未有人气。怀礼还没回来。
晏语柔想起他今天去找晏长安,听闻他们还去了马场,于是一个电话便打了过去。
老晏自然而然地同她提及了南烟的名字,晏语柔的脸从挂掉电话,一直绷到了怀礼开门进来。
满屋黑沉。
灯光倏然一亮,怀礼注意到了晏语柔,问:“怎么不开灯。”
“我听说,爷爷要让南烟给他画画儿么?还是你介绍过去的,”晏语柔懒得同他周旋,开门见山地问,“怀礼,你到底怎么想的——”
怀礼放下东西,踱步去了半开放式的厨房。
他很饿了。
“她骗过你你都不介意?”晏语柔简直不可理喻。
“又不是我的钱。”
怀礼拿出了个鸡蛋磕在玻璃碗边儿,修长手指灵巧地倒出剩余的蛋清,语气如此的漫不经心。
晏语柔的耐心全无。
起身,走到他面前,夺过他手里东西,囫囵倒入垃圾桶。
怀礼垂眸,却依然有耐心,笑。
“怎么就生气了?”
“该生气的人是你吧——”晏语柔直直瞧着他,好似要望入他眼底,一直窥循到这个自私、凉薄、又冷漠傲慢的男人的内心。
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他不爱她。
但她现在已不屑在他眼中找这个答案。
“其实她骗了你你很生气吧,怀礼,”晏语柔冷笑,逼视他,十分嘲弄,“你对她那么感兴趣,结果她却是来骗你的,现在你看到她和别人在一起,你也很生气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她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她也不止对一个男人做过这种事。”
“承认你生气了,承认你在玩弄她,有那么难吗?”晏语柔笑着,几近歇斯底里,一遍遍地重复,“你其实在意的很吧?她骗了你,你气得不得了,你在意得不得了呢。”
怀礼面不改色。
他没说什么,转身去一旁抽了张纸,慵懒地靠住了流理台,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擦自己的手。
“我确实很生气。”
他唇角半弯着,动作慢慢缓缓。
不紧不慢。
“我也很在意,”他笑着抬头,“所以你满意了吗,我要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