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你来我家,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这么想了,我是不是太偏执了。”晏语柔笑着,也很认真地回答了他。
眼前男人西装笔挺,早已褪去了过去的少年模样。
他们就差一场婚礼。
她的爷爷给他了很多东西。
家人。
地位。
前途。
令人羡慕的优渥生活。
到他回报他们的时候了。
怀礼眉目疏倦开来,他低睨她,神情十分温和,仍带着笑意。他这下靠近了她的耳边,忽然说。
“其实你跟你想跟我在一起,不一定要跟我结婚的。”
晏语柔抬头,方才一瞬的柔情不再。
忿忿盯着他。
他半开玩笑地道:“或者是我和别人在一起,你来当我的情妇呢。”
“……”
晏语柔心底的什么轰然崩塌了,她忽然挣脱他。
怀礼只微微一晃,却依然纹丝不动停在了原地。如同这么多年,都没什么能撼动他。
他不动声色地束了束西装领口,再一抬眸,晏长安的身边已没了那个娇小又茫然的身影。
晏长安望向他们,不快地皱了眉。
怀礼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西装,仿佛他不曾有过皱褶的人生。他低头笑一笑,不知是在嘲笑她。
还是嘲笑自己。
他只兀自这么笑着,忽而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着步伐一转,就要走。
“——怀礼。”
晏语柔哽着不断发颤的嗓音,在他身后出声。
他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么多年真的没什么能撼动他。
也没有什么能改变他。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
这样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男人。
怀礼没有停下脚步,径直向门口阔步而去。
哪怕老晏从座位站了起来,怀蓁跟着喊他,他也没有停下。
出去的一瞬。
一束阳光透入,他不禁眯了下眼睛。
悬浮于这个城市之上。
如此有一种异常不真实的解脱感。
他用手掌心遮了下眼睛,刹那之间,想到的是昨夜梦里出现的女人。
红色头发绿色裙子的女人不住地嘲讽他,刺激他,不住地说:“怀礼,你是不是很怕去爱。”
“是不是。”
“谁爱你你就要伤害谁。”
“谁爱你,你就要让她对你失望——”
“是不是。”
“你就是很怕去爱。”
晏语柔和他打赌。
晏语柔输了,他赢了。
但他知道自己没有赢。
他在触到那双原本清澈狡黠,却盛满茫然的眼睛时。
他也输了。
可能早就输了。
“怀礼,她没有拿那6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