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针灸相关的几个穴位,再辅之以几个特殊的指法,就能达到很好的麻醉效果。”方子玉介绍说。
“方先生,我是西医,不会针灸哟。”蓝天成皱起了眉头。
方子玉把眼一瞪:“废话!不会的知识,难道不会学嘛。”
“我已经——”蓝天成的话说到这儿,立即就停了下来。
他想说自己快五十岁的人,哪能再学什么针灸呢?
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冯承志已经是七十开外的老人,还在为拜得名师而兴奋莫名。
吕凤举也是七十开外的年龄,也在为见到小师叔而兴奋不已。
自己才多大的年龄,哪能再说这么一种泄气的话!
想到这儿,他又咂了一下嘴巴。
中医历来就有敝帚自珍的传统,哪会将这种不传之秘,教给自己这个西医哩!
他这种咂嘴的表情,其他人都看在眼中,也都明白他的心意。
吕风举手捋胡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眼前的蓝天成,最是瞧不起中医。
经常说中医是垃圾,是废物。
在燕京的时候,除了能给自己几分面子以外,很少能有中医被他看在眼中。
想不到江滨一行,会让他动了学习针灸的心思。
“蓝教授,是不是想向小师叔学习这种针灸之术?”吕凤举戏谑地问了起来。
蓝天成明白吕凤举调侃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问道:“不知方先生是不是愿意传授这样的绝学?”
“为什么不愿意呢?”方子玉反问了一句。
他解释说:“老祖宗早就说过,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在这医学上,就得要走中西合璧的道路。”
不等大家说话,他又补上了一句:“要不然,我在刀桥大学读三年书,专门学西医,又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儿,蓝天成脑海中突然一亮,脱口而出说:“你就是那位最为年轻的终生教授!”
看到方子玉微笑的表情,他不由分说,“噗通”往地上一跪。
不等别人说话,就一连磕上三个响头,口中说道:“请方先生收我为徒,传我针灸之术。”
这样的举止,放在外界,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一个国际级的脑外科专家,竟然会拜中医为师,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感觉到惊讶。
蓝天成能有此心,那是他的造化。
如果放弃这样的机会,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哩。
“天成,起来吧。”方子玉双手虚托。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称呼,等于就是答应了蓝天成的请求。
他高兴的站起来,连续喝了三杯酒。
一杯是敬师父,一杯是敬师兄。
最后一杯,是邀请大家同乐。
等到把酒喝下以后,很少说话的顾建军叹了一口气。
“顾哥,有什么心思吗?”方子玉很欣赏这个爽直的军人,连忙问了起来。
“方兄弟,我听你刚才说到麻醉的事,想到战场上受伤的弟兄。没有麻醉措施,那么一种痛苦,嗨!”顾建军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方子玉没有说话。
他那微微张开的眼睛中,瞳孔好像更加深邃,像星辰一样在闪烁。
桌子上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他在思索顾建军提出的难题。
虽说针灸能解决麻醉的难题,那也得要有合适的场合才行。
更为要紧的事情,身边要有能进行针灸的医生才行。
这种医生,可不是那种二杆子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