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碰见谢观星,他告诉我的。”陈否桉淡淡道。
“没事别去打扰他,”温染皱眉,“他做实验很忙,跟你不一样。”
虽然谢观星家里有钱,可世界上有几个人可以像陈否桉这样幸运,有钱人的家事,往往都是一地鸡毛,更别提谢观星还是学医的,温染不希望他受到影响。
特别是因为自己受到影响,她以前从我觉得陈否桉竟然还会死缠烂打,她更加没有想到,陈否桉这个人竟然还可以跟死缠烂打联系到一起。
明明那么高高在上。
想到这里,温染又忍不住有点心酸。
“陈否桉,以后我们都别联系了,你也别去打扰阿让。”
说完,温染顿了一下,反应过来陈否桉可能不知道阿让是谁,又重新说了一遍,“我是说谢观星。”
陈否桉苦笑,“你叫他小名吗?”
就算两个人高中在一起看起来感情那么好的时候,温染也从来只叫自己大名。
“他喜欢。”温染说道。
“我呢?”陈否桉轻声问,“温染,你喜欢过我吗?”
他现在细细回想喜欢,温染她......可能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他只是出现的时机刚刚好,出现在了温染十分脆弱的那段时期。
其实,就算换一个人,温染说不定也会同意的。
温染愣了一下,她仿佛是忍俊不禁,又好像是无奈。
“陈否桉,你真是,你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吗?”
陈否桉摇头,“我没有。”
“你有。”温染没有丝毫停顿说道。
不管陈否桉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是事实。
“你想说什么可以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温染有些不耐烦了,她靠在沙发椅上,眉头微微皱着,“今天是我们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你有什么话,我希望你可以一次性说完说清楚。”
温染口齿是伶俐的,甚至是锋利,她平时只是懒得说。
今天要不是陈否桉拿谢观星说事儿,温染觉得不会出来见对方。
在温染眼里,谢观星就是一个脾气特别好,特别容易被欺负的小孩儿。
那要是被陈否桉这样的人盯上,不得被欺负死。
于是温染现在看着对面的陈否桉,满心的烦躁。
“不管你想说什么,我只申明一点,别去找谢观星。”温染再次说道。
陈否桉笑了一声,笑得意味深长,又有些苍白,“温染你是傻子吗?你不觉得你越护着他,我对他越有敌意吗?”
“我不护着他,我护着你?”温染反唇相讥,态度十分地差,才不管陈否桉是谁。
陈否桉:“松南之前有姓谢的人家吗?”
温染愣住,“你查他?”
“了解对手的底细,这不应该吗?”
“你也查过我?”温染问道。
温染并不是特别注重家世,英中是贵族高中,可温染从未到处宣扬自己母亲是干嘛的,父亲是干嘛的,她的吃喝用度也十分随意,在用矿泉水瓶接饮水机的水喝被班里同学嘲笑穷酸的时候,她第二天背的包又是某大牌当季买都买不到的新款,说她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不在少数。
陈否桉会喜欢自己实在是匪夷所思,因为他在学校平时就是高高在上不下凡尘的,交往的同学的家世也都是非富即贵。
这些都是温染后来上了大学,偶然想起来的时候想到的。
可陈否桉连自己也查,是温染没想到的。
那是不是,当初陈否桉跟自己在一起之前,也是经过斟酌,查看过家世是否匹配。
陈否桉看起来毫不心虚,他刮了半勺芋泥喂进嘴里,“你母亲是舞蹈家,父亲是钢琴家,这不是秘密。”
温染闭了闭眼睛,心里无比平静,“但我在高中从未对谁说过。”
“跟你在一起之后没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还以为是他们俩在演出结束后不小心提起了我和温新尔。”
“你知道,这会给我和温新尔带来麻烦吗?”
公众人物的子女不是那么好当的,那之后很长一段时期,温染在路上都会碰到忽然冲过来的记者和粉丝。
而两个人离婚的消息一公布,想要从温染和温新尔嘴里打听八卦和消息的人就更多,记者和狗仔都想要拿第一手新闻,不管温染高三考生的身份,也不管温新尔才将将十五岁。
而这一切,都是陈否桉促成的。
这比在论坛里抹黑自己,还要令人无法接受。
温染站起来,“我没心情陪你浪费时间,以后别找我。”
陈否桉叫了她一声。
“不管我以前做过什么,我喜欢你是真的。”陈否桉低声而又缓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