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衣身形一僵,这一幕被小孩看到可得了?简直是三观不正的典范啊!
“御楠!别过来,这里湿的很。”唐百衣一个强势回旋,终于挣脱面前人的钳箍,忙不迭地一捋满额头的水渍,和湿漉漉的刘海,在池子中一瘸一拐地冲对面的酒肆小桌赶去。
“御楠!你才多大,怎么就偷跑来这地方?”
“娘亲,爹爹忙着生意,没人陪楠儿玩,红姐姐说娘亲经常钻酒肆画舫听小曲儿,楠儿就过来寻寻看。不想着,还真就寻到了。”已经八九岁的御楠长得活脱脱一副人见人爱小公子的模样,性格也开朗许多嘴巴也甜,和从前的奶娃判若两人。
御楠咧小嘴一笑,两只酒窝清甜可人,惹人爱怜。
“娘亲,这位叔是谁啊。”
气氛本就十分诡异的池子,经由御楠这么一点破,更是显得诡谲万分。
“娘亲,娘亲你别和其他叔叔喝酒吃茶,你只陪爹爹喝酒好不好。爹爹说了,外面歹人多的很,楠儿要好好看住娘亲,别让娘亲被歹人拐了去。”
如果御晗之在这里,定然会欣慰不已。他儿子真是神助攻啊,从小就各种喊唐百衣娘亲,大了这口头习惯还是没改,依旧一口一句娘亲喊得亲热万分。
然而,唐百衣现在可是,背脊窜起一股显而易见的寒气。不知为什么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沐珩一拂湿透的玄衣华袍,冷冷从池中趟来,冷漠的嗓音带着危险的疏离,“娘亲?”
唐百衣很想这个时候赶紧应和一声“哎!”来占个便宜,但现在的自己实在没这个胆子。
御楠嘟起小嘴,发出个哼声,模样像足了御晗之,拉着唐百衣的手就飞也似的跑了。
圆月当空,月华洒下。
酒肆边,玄衣男子脸色隐藏在浓郁的阴影中,令人看不清。那周身弥散开的危险气势,足以喝退所有人!
暗卫战战兢兢地藏在酒肆梁上,不敢在这个时候怼上主子的火药桶。
主子这个隐忍克制的神态,显然是愤怒至极!
御家,怕是要倒霉了!
之后一连好几天,唐百衣都躲在阿依记内盯着重新修缮的装横进度。她暗自庆幸,那个冷面煞神,没有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那戴着面具的玄衣男子,好像就这么在清水镇蒸发了一般!
真是,太好了!
那么,自己也就当作,从未遇到过他。
唐百衣将凤印里的泛黄图纸翻来覆去地看了,也没有研究出什么来。
这一些折线,虚线,长线的图标,怎么看都有点像是图文汇报?或者,是地图?或者是一长串毫无逻辑的怪字?
实在看不懂!莫非是哪家皇后的幼子玩闹时候信手涂鸦了塞进去的?
反正自己眼睛盯花了也看不出来,往后有机会找高人瞅瞅。
阿依记分铺开张了!
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红红儿带着新上任的跑堂杂役紫雀,来回奔走在铺子和客人面前,将事先准备的预定糕点,一袋袋殷勤地给众客人装好。
人来人往的阿依记铺面!不少邻镇道听途说阿依记名头的大户人家,也纷纷遣人来赶个场子助个兴!
唐百衣看着戴上杂役面具后伪装成店员的紫雀,那一举一动果真像足了一名小厮,不愧是京城花魁,演技派!来自己店铺当个杂役当真是可惜了!
然而,在这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故人出现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