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老大困惑地继续大步跟上。
主子的盘算不是他这等庸人能了解的。不是谁都可以在女帝下令绞杀时,安然逃脱京城,遮天蔽日般在乡野间隐姓埋名三年,而这三年里,京城的势力非但没有被剿灭,还在暗中被培植地越发强大。
运筹帷幄之中,决策千里之外。
“等等!”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一个人快步从广场赶来。
沐珩噙着冷笑,停下脚步。
这时候还有人赶着送死,倒是罕见。
祁王北堂染重重喘气,倏地一把抽出私藏在皇后宫殿的长刀,怒目瞪视,“沐珩!你上围国君,下砍贵妃,你眼里真的没有王法么!”
暗卫老大眼皮抽了抽。哪来的铁憨憨。
沐珩不作答,懒得动口。
祁王北堂染眯起眼,继续道,“你触及圣怒,救下唐老板,为了什么!唐老板家中有妒夫,你这般强抢人妻,不怕乱了天理么!”
这时候,北堂染将唐百衣两年里不断对他唠叨的话想了起来。那个妒夫,他派人调查了,却像是水中月一般,怎么都查不出一个影子来。也是奇怪,消息居然能凭空消失。
暗卫老大心中默默给祁王点了一根蜡。
“哦?”低沉暗哑的嗓音带着玩味,沐珩冷笑,“唐百衣的妒夫,正是在下。”
一句话,声音不响,却掷地有声!
周围一众后宫人都愣住!
所有人瞪大眼错愕地眼珠子都要掉下来。
什么情况?
那阿依记的唐老板,居然是沐珩沐将军的夫人?还是,很久前就有名分的发妻?
广场上,女人的巾帕掉落一地,所有人张大嘴夸张地呆若木鸡。
久久,没有人出声。
“祁王。”沐珩沉哑的嗓音带着告诫,“管好你自己的事。”
一记寒冰眼刀,将原本还气势汹汹,准备上前讨个公道的祁王北堂染逼退,他震惊地捂住胸口,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京城一夜之间,变了天!
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变一般。
早朝上,文武百官都在,帝王北堂护依旧高高在上地落座在宝座中。只是,沐珩的位置从朝堂,转变为,君侧。
北堂护敢怒不敢言地瞥着身侧从容不迫的沐珩,目光扫向分崩离析的朝堂。
这满堂的臣子,到底有几个还是他的人?
他惊恐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文武百官,这几年里,居然在不动声色和各种巧合间,被换成了沐珩的人!
或许,是在更早的时候?
北堂护不敢想象,到底要追溯到多久前,才能有人可以布下这么大一盘棋局。
“你,到底是谁。”
朝堂上,北堂护沧桑的大手颤抖,不谈论朝政,而是转脸发问沐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