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地文武大臣诚惶诚恐,噤若寒蝉,纷纷劝阻。
“陛下!三思啊!”
北堂染气宇轩昂,带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磅礴霸气,冷声道,“众爱卿,今日若孤从此殿踏出,会如何?殷北离还能令孤血溅皇城?”
宫殿外并无禁卫军的脚步声,空寂一片,安静的像是每一个平凡午后一般,令人昏昏欲睡。
然而,宫殿内,没有一个大臣,有困乏的念头。他们纷纷匍匐在地,试着平息帝王的滔天盛怒。
北堂染深吸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安抚道,“众位爱卿,汝等都是先帝留给孤的爱国功臣,孤对你们,相当信任。”
匍匐在地的大臣没有一个人出声。
整个大殿回荡着北堂染一人嘹亮的洪声。
“但是!”年轻帝王中气低亢,带着薄薄怒意,“爱卿为何贪生怕死!莫非,你们不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怎可能容忍一位宦官,一而再再而三地仗势欺人,践踏皇族威仪?这是要跟着造反么!”
“造反”两字一出,地面震颤,屋梁飞屑被震到落下。一众大臣额头紧紧贴地面,大气也不敢出。
“噌——”
长剑出鞘!
宝剑镶嵌着象征皇室威严的传世宝石,灼灼生辉。
北堂染手握长剑,一把砍下几案一劈为二。
惊涛般的嘹亮怒喝声,回荡在整座宫殿,令人脑中嗡嗡作响,气势恢宏!
“不忠君爱国的乱臣佞贼,有如此桌!”
“轰——”断裂的几案轰然垮塌!惊得所有臣子眼皮一跳!
“哐!”
就在这时,殿门被强悍的力道推开,刺骨的深冬寒风阵阵刮入殿内,飞雪扑进,所有臣子瑟瑟发抖。
“咕噜——”一堆头颅被随意丢弃在地面,沾满血污的狰狞头颅滚落在地,不甘怒目圆瞪的眼珠子,陡然让所有臣子惊得大呼出声。
“这是!这人是!”距离头颅最近的文臣,吓得胆肝具裂,浑身哆嗦颤抖地匍匐跪地,大气也不敢出,头也不敢抬,“殷大人恕罪!”
顿时,殿内没有一个臣子敢大口呼吸,所有人背脊窜上一股凉气,鸡皮疙瘩零落一地。
那目眦欲裂的一颗颗头颅,不甘地张大嘴,似乎临死前还在破口大骂,怨愤没有因为死亡而消弭。
“殷北离!”北堂染气得浑身发抖,手指颤抖地指着地上最忠于他的老臣头颅。
这些宁死不屈的老臣可是他多年培植的势力,不为别的,只为他从小擅筹谋,曾暗中通过各种方式对这些老臣有大恩德。他们才愿肝脑涂地地报答,甚至不惜故意屈从殷北离的浩荡势力。
只是!
现在最忠于他的老臣,居然全部,被绞杀殆尽!
一个不留!
“殷北离!你……你好,你好得很!”北堂染额头青筋暴起,手心紧紧攥住,沁出冷汗,咬牙切齿,怒目瞪视着门口闲淡迈入的白衣男子。
那扬起的拂尘,凌空划过一个不经意的弧度,搅碎一片金色阳光,也将京城的局势搅得动荡不休。
不染凡尘的沐珩,此刻周身散发骇人可怖的肃杀威势,如同披着战袍从地狱踏出的魔鬼。磅礴汹涌的怒意丝毫不收敛地弥散出,令人惊惧到胆肝具裂。
沐珩嘴角噙着嘲讽的弧度,一步一步逼近近在咫尺的年轻帝王。
他每踏出一步,零落在地的狰狞头颅都随着脚步的震颤滚翻一下,似乎挣扎着尝试远远逃避这魔鬼的利爪。
北堂染气愤地目眦欲裂,他身体紧绷,眼眶赤红,“殷北离!佞臣贼子!你就是这么对待忠君爱国的老臣?你为了你的欲望,不惜杀遍京城所有与你作对的人?”
众文武大臣匍匐在地,战战兢兢,一动不敢动。
沐珩眉眼清冷寒冽,蹙起的眉让他有了些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