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周围一众人吓了一跳。
“谁故意将觞停在唐宗肆面前?”
“有人要陷害唐宗肆?是旧愁还是新怨?”
“这是流觞对艺啊,公报私仇是不是不合礼数。”
很快,众人你一句我一句,高台长者脸色更是黑的能掐出墨一般。
唐百衣恍然大悟般接了一句,“在下可没说是捶鼓的夫子,在下还以为是这有人故意对觞做了手脚,不然怎么这么巧。”
顿时,高台长者更是脸面丢尽,吹胡子瞪眼怎么都拉不下老脸来。
一声重重冷哼!
老者胸口气得频频起伏,重重喘气,脸上无光地拂袖愤怒离开。
中途退场,不合礼数。但老者已经顾不上了,他只知道如果他再待下去,会被唐百衣生生气出病来。他纵横书院几十年,什么时候遇到过唐百衣这般油盐不进还难啃的硬骨头。
礼部!最近是越来越棋出险招,为了对付他书院,居然甘愿招收这般路子诡谲的官员。
剩下一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对艺是否还该继续下去。
很快,礼部的新秀轰然叫好声一片,纷纷从角落里探出来亲热地坐在唐百衣身边。
“唐宗肆,您真是太有才学了!您每天挑灯夜读看很多书吧!”
“唐宗肆!您是怎么想出这么简单明了的大学问的?在下对您的论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唐大人!您还缺属下么,在下轮岗换去您下面行不行?”
唐百衣有些惭愧,自己哪里挑灯夜读了?自己夜夜睡得比猪早,起得比鸡晚。什么闻鸡起舞,头悬梁锥刺股,不存在的!
“唐大人。”程公子面色回归正常,带着感激的笑容,恭敬道,“唐大人真人不露相,今夜定能收获夜灯十枚往上。”
“什么夜灯?”唐百衣还沉浸在被高高捧起的飘飘然感觉中,随口问了句。
“今天是中元节。”
“哦,然后呢。”
“中元节也是礼部收获赏灯的日子。”
很快,周围一众礼部新秀插口道。
“唐大人不会连感念灯都不知吧。”
“那可是礼部特有的庆典。”
唐百衣艰难地后仰,挡住一窝蜂有些热情过头的新秀,“什么?中元节做庆典?”
庆典什么,庆典鬼么?是不是有点儿戏。
自己记得中元节要么放灯,要么不出门啊。谁愿意和一城的鬼在夜间漫步啊。阴风阵阵的。
余晖夕下,太康书院的文士纷纷散去。
几只乌鸦飞过,扯来黑幕,“哗”一下,夜黑了。
唐百衣搓了搓泛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跟着一众礼部同僚走出东城墙,来到一处城中湖边。
月光温柔地流泻而下,湖面波光粼粼。
湖对岸就是繁华热闹的京城中心,不少点着跃动火烛的水灯,顺着湖流缓缓蜿蜒飘向更远的流水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