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珩望了望脸色瞬息万变的唐百衣,心中有了计较。
果然,她听错了。雷母草当世绝种,可雷府种植的,是雷木草。
“喂喂喂!你干嘛啊!做什么!”众吃了闭门羹的壮汉纷纷吵闹起来,指着将朱门叩得“嘭嘭”响的唐百衣扯开嗓子吼。
“咱们好歹还带了贺礼,你一个两手空空的丫头,干什么呢!”
“让她去,看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让她挨上雷府家丁一顿毒鞭就老实了。”
众壮汉纷纷看着勤奋叩门的唐百衣,不屑地嗤笑。
“大妹子啊,爷看你还是老实点儿。你知道雷家是什么人么?城里都传啊,雷家祖宗是山上修仙的高人,眼高于顶!咱们带来的宝贝雷家都不稀罕,更别提你了。”
“你个外地来的丫头,一看就穷得叮当响,还袖里灌风。你看看咱们,这贺礼是用马车装的,屁用都没一个!得了吧你,啊!”
“让她去!咱们就乐得看她被人揍!这年头,还有不要命的傻子敢在雷家门口挑事?她是真不知道雷家那出名的老爷,俗称三把火!”
顿时,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起三把火雷家老爷早年的狠戾手腕来,各个喷得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唐百衣没有理会这些人,继续坚定地叩着门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嘎吱”一声,朱门开了。
“来人!给我打!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管家气势汹汹地两手一插,横眉冷竖,大张的嘴里能看到震颤的小舌头。
一众雷家小厮抡起粗板子,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对着唐百衣就要落下劈头盖脸的痛打。
“慢着!在下是贺寿的!这是在下奉给雷家老爷的寿礼!聊表心意!”
女音清朗,唐百衣边说边高高奉起一根篓嫁灵芝根须。
虽然是一条根须,但从中散发出的淡雅香味,沁人心脾,一看就非凡品。
“这个是?”管家眯着眼,狐疑地辨认,努力探着鼻头嗅。
众汉子抱臂纷纷看着热闹。
他们困惑地望着那根看起来寒碜又丑陋的根须,纷纷张大嘴露出后糟牙仰天狂笑。
“什么破烂玩意儿!这就是你送给雷家老爷的寿礼?”
“太寒碜!你这是在膈应谁呢!你在地里随手拔的白萝卜吧!”
“真特么恶心人!这娘皮是来砸场子的么!雷府家大业大,老子看你就是找死!真是活腻了。”
就在众人讽刺大笑时,雷府管家沉下脸,小心翼翼地挥手命人喊来一人。
一个手持扫帚的老者赶来后,定睛望着唐百衣手里随意捏着的根须,闻着那淡雅香味,脸色大变。
“来人,请,请进来!”老者视线死死盯住根须,难以移动分毫,他手指带颤的指着那根须,难以置信地盯着唐百衣,慢慢道,“这是……”
“篓嫁灵芝。”唐白衣从容的念出名字。
就在篓嫁两字一出的时候,门口众汉子脸色大变!
所有人脸上如同酱油,醋,黄酒,众多调料打翻了一般,神情瞬息万变,惊骇万分。
朱门门前一片寂静。
鸦雀无声。
良久,才有汉子喃喃道,“篓,篓嫁灵芝?”
这遗落百年的名字一出,所有人呆若木鸡,瞠目结舌,他们的视线再难从唐百衣手中移开。
唐百衣点了点头,自然道,“对,但只是一根须。在下不才,只弄到一根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