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艺秋忽然停住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王子阳,不敢相信王子阳会说出这样的话。其实王子阳不觉得自己说错什么,这守寡不是那么好守的,老公死了那么多年,找个男人过晚年怎么啦?尤雪可还不到五十岁,人生还很漫长不是?她看上去又不老,难道要六七十才找?
虽然心里有那么几分委屈和恐慌,但王子阳还是继续道:“媳妇,我觉得我们不能替长辈做决定,只要他们觉得幸福,我们应该接受。人不都是为了幸福做奋斗吗?难不成一直工作工作,最终死在工作上?”
段艺秋笑笑,沉默着往前走,王子阳只能跟着,不知她在想什么事,这是不能接受还是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接受?
沉默了好一阵,王子阳问:“媳妇想什么呢?”
段艺秋嗯了一声:“没什么,我想清楚再告诉你吧!”
“行,不过不要现在想,你等等我。”
“你干嘛去?”
“买包香烟,好快回来。”王子阳往马路对面跑,走进一个便利店,“老板娘,来包五叶神。”
等王子阳买了烟出来,一眼看见对面马路不对劲,段艺秋和沙琅都在追一个男人。
看清楚,这个男人手里似乎拿着段艺秋的包。
尼玛,除夕夜还出来抢劫?王子阳心里一股子怒火冒出来,顿时从路的另一端包抄过去。不过才跑了一半路已经看见沙琅把抢包的劫匪,他怎么追上去的王子阳没看清楚,几秒钟之前他还在段艺秋身后十多米,几秒过后却在段艺秋前方二三十米,好神奇。
王子阳楞神间,只见劫匪从口袋拿出一把蓝柄军用匕首刺向沙琅的胸膛。沙琅倒是不着急,等刀差不多到了才稍微一侧身,然后一手抓住劫匪的臂膀,脚下一撬,顺手一拉一甩。顿时一声尖叫从劫匪的嘴里喊出,只见他整个身体仿佛遇上十二级大风,摔了差不多两米高,四五米远,噼啪掉在路边的绿化带里面。
王子阳看呆了,他所看见的场景是,沙琅压根没怎么用力。就那么轻描淡写一拉一甩,竟然能把一百多斤的身体丢出去?这还不仅仅是丢出去,还丢上两米高,四五米远。尼玛,要是他用全力要有多恐怖?难怪黄小淑不是他的对手,他这境界,黄小淑再练一百年估计都追不上。不过黄小淑能赢他也从侧面证明了一个事实,强针法真的强到很变态。
匆匆跑到段艺秋身边,王子阳问她:“怎么样?你受伤没有?”
段艺秋摇头:“没。”
沙琅这时已经把劫匪抓出来,把包拿起来,同时报了警,他把包还给段艺秋道:“段小姐,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段艺秋接过来检查了一阵,没有,三个人一起等待,警察来了,现场给录了口供,留下联系方式才继续走自己的路。
走着,段艺秋对王子阳道:“这个沙琅比黄小淑要恐怖,黄小淑怎么能请到他来?”
这事王子阳没有明确和段艺秋说过,现在太多的他也不想说:“如果是正正当当打,黄小淑不是对手,他们原来算是敌人吧!”
“黄小淑是把他骗来吗?”
“差不多是。”
“黄小淑把研究室搞的怎样?”
“她说一个星期能完工。”
“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再说。”王子阳摸摸口袋,想点一根烟,但想起刚刚的事,幸亏有沙琅在,段艺秋没事,不然自己买的这包烟罪恶就大了。顿时没了抽的心情,手放出来,拉着段艺秋的手,“话说你刚刚被抢劫你不害怕?”
“又是没被抢劫过。”
“好吧,不过那次是怎么回事?”
“也是反抗。”
“钱财身外物,搞不定,你还是得给,保命。”
“我给了,那次不就遇不上你了么?这是亏了还是赚了?”
似乎是这么回事,不过有些反抗真的不应该,但不反抗也是不应该,好纠结。
两个人聊着走到市政广场,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看烟花,进行新年倒数的。王子阳拉着段艺秋挤进去人堆之中走到江边,南港塔下方。本来想上塔,实在太多人,买票的排起长龙,所以最后不得不放弃,就站在塔脚台上面。
看时间,十一点五十七分,还有三分钟才进入新年。
王子阳抱紧段艺秋道:“这过去的一年对我来说,变化是翻天覆地的。好几次我都几乎死了,最后却都很幸运的死里逃生。我收获了许多,其中最珍贵的是你。谢谢这还有几分钟就即将逝去的一年,希望来年,未来的许多许多年,我们都能在一起,至死不渝。”
段艺秋也抱紧王子阳,两个人仿佛处于完全空旷的地方,身边没有吵杂,没有人,只有他们彼此,她道:“这过去的一年对我来说也一样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好几次几乎死了。第一次你在手术台上救了我;第二次在新加坡鬼王山,我们经历了绝望,然后一起死里逃生。我很满意这个特殊的即将过去的一年,我不强求许多,我只希望往下的日子无论遇上什么事,我们都能活着。”
他们说完话,深情拥吻,这时时间差不多到了,只剩十秒的时候,成千上万人一起喊,十、九、八……,三、二、一,耶……
新年降临,广场的音箱唱起新年歌,铁塔的灯光组成一个个荧光大字,新年快乐、健康平安。烟花也烧起来,怦怦的升空,组出一幅幅美丽的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