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郁西看着手机屏幕，通话已经结束，但大约因为太紧张，她浑身还在发麻。
她竟然骂了杨涵。
不。
不对。
她竟然骂赢了杨涵。
这是杨涵第一次因为她摔了手机。杨涵曾经因为投资人摔过手机，那时她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
太可怕了。
她当时想。
她可承受不住杨涵的暴怒。
可现在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困难。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却见小先生站在门外，惊讶地看着她。
98
郁西慌忙站了起来。
“小、小先生……”
她结结巴巴道。
她不知道小先生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她太专注，不知道小先生听到了多少。
这可太糟糕了。
她很少骂人的。
要是小先生认为她是个经常骂人的人该怎么办呢？
“你有什么好处，让他非你不可？”
杨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打了个寒颤。
小先生这样温文尔雅的人，一定很讨厌满嘴脏话的她。
“杨涵打、打电话过来，要我撤案，我不愿意，他、他骂我，我才骂他的……”
她努力为自己辩解道，可越辩越沮丧，直到认命般停了下来。
毕竟。
华族的淑女是不会骂人的。
她低下了头。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那么……西西骂赢了吗？”
小先生问道。
她讶异地抬起了头，小先生走了过来，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对上了他的笑眼。
她的心漏了一拍。
“赢、赢了。”
她不该回答的。
她想。
这坐实了她会骂人，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很想让小先生知道她赢了，她不再是杨涵嘴里那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了。
“西西真棒。”
小先生抱住了她，她忐忑地看向他，他的眼睛是笑着的。
他没有厌恶她。
“我就不会骂人，以后要请西西教我了……”
“骂人是不对的……”
大约是教育囡囡养成的习惯，郁西立刻小声道。
小先生被噎了一下。
郁西后悔起来。
她太不会说话了，她有些懊恼，明明是小先生在给她递台阶，她却一脚把台阶给踢翻了。
“可是不能骂人真的很不开心，”
好在小先生也不是第一次自己寻台阶下了，熟能生巧，他在瞬间就找到了自己落脚的位置，遂可怜巴巴道，
“上周我在帝国议会被人骂了，骂的很难听，当时我就想，要是有人能帮我骂回去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