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沧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滚烫的老泪吧嗒一声砸进了碗中。
……
苏陌安排了两辆马车。
前面一辆马车里坐着秦沧阑,他与苏小小坐第二辆马车。
“你方才那些话……全是真的吧。”苏陌开口。
苏小小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自己在饭桌上对秦沧阑的一通“诉苦”。
她说道:“你不是调查过么?”
苏陌道:“是调查过。”
可听别人的禀报,与听她亲口说,心境截然不同。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句埋怨,也没夹杂任何悲愤的情绪,可她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让人心生震撼。
——究竟是经历多少困苦,才会在提起来时如此冷静?
苏小小把卫廷查来的消息说了。
苏陌浓眉微蹙:“你的意思是……秦彻极有可能已经发现了叔父,并且故意找了个幌子将姑祖父引开,然后派了人过来——查探还是——”
灭口。
最后两个字他没说。
也不必他说。
苏小小也考虑过这一可能。
“那他又为何没动手?”苏陌不解。
苏小小淡道:“这不是秦沧阑来了吗?当着秦沧阑的面动手,是生怕秦沧阑认不出来?”
苏陌点了点头:“可看见那个人长什么样了?”
苏小小摇头:“没有,卫廷说,他一直戴着斗笠,把脸遮住了。”
苏陌沉吟:“这件事,怕是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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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公府。
秦彻在书房坐了一夜。
天大亮时,终于有下人来报——老太爷回来了。
秦彻望着窗棂子透进来的光,突然感觉有些刺眼。
“国公爷,国公爷?”
小厮唤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