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回忆道:“就是……我也说不上来……他突然顿住不动了……我叫他……他没反应……然后……中了邪似的突然就刺了我一刀……”
陈氏古怪地说道:“可是小七,你的血……”
卫廷忙扶住额头:“啊……头好疼!”
“好了,快别说了,你赶紧歇息。”李氏是有过孩子的人,在照顾病人上比其余女眷敏锐细致。
她说道:“祖母,我们还是听七弟妹的,让小七好生歇息吧。”
卫老太君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出去了。
卫廷捏了把冷汗。
苏小小端着一碗药来到屋里。
卫廷面无表情道:“我三嫂闻出是鸡血了。”
苏小小嘴角一抽:“这也闻得出来?她从前干嘛的?”
卫廷顿了顿:“杀鸡的。”
陈氏的爹是武将,她自幼跟着父亲习武,为了练习刀法,偷偷跑去养鸡场给人杀鸡。
卫廷无比认真地说道:“真的,我三嫂的鸡杀得特别好。”
苏小小:“……”
卫老太君一行人是苏小小未来的婆家人,孙掌柜十分上道地给她们安排了一间二楼清净的厢房,并奉上了几壶龙井。
只是,如今出了这等事,几人哪里有品茶的心情。
一行人围坐在房中,神色凝重。
蒋氏纳闷道:“我还是想不明白,桓表弟为何刺伤小七?难道……真像小七说的那样……桓表弟中了邪?”
陈氏张了张嘴:“那个……”
“老太君!诸位嫂嫂!”
苏小小及时出现在门口。
褚氏看了老太君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忙对苏小小道:“进来吧,小七吃过药了吗?”
“吃过了,我是来和你们详细说说卫廷的伤势的。”
苏小小说着,迈步入内,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也看见了,卫廷失血过多,这种情况是很危险的。为了保住他的命,我只得给他打了点儿鸡血。”
所有人:“……”
卫老太君与褚氏五人一脸懵逼地看着她,俨然从未听过如此治疗之法。
苏小小面不改色地说道:“自然,普通的鸡血不能的,我加了点我师父的祖传秘药,那种药十分金贵,我师父这么多年一共也只炼了一小瓶,全给卫廷用上了。”
言外之意,以后都没有了。
卫家人将信将疑,觉得此偏方实在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嫌疑。
可只要卫廷能活下来,别说当马医了,当驴去医都行。
活了二十一年,卫廷第一次被当了驴。
另一边,郭丞相下朝了。
府上的下人即刻禀报了郭桓的事。
郭丞相脸色一沉:“何时的事?”
下人道:“两个时辰前……”
郭丞相不敢犹豫,马不停蹄地出了宫,朝着大理寺赶去。
此时,萧重华与景弈也来到了大理寺。
郭桓已经醒了。
大理寺卿奉公执法,将人带去了刑房。
这是审问重要嫌疑犯的地方,那些小偷小摸的嫌疑犯还没资格进来。
郭桓坐在一张冷冰冰的铁椅上,毫无畏惧地看着对方。
大理寺卿一个头两个大。
忽然,刑房的门开了,萧重华与景弈走了进来。
“廖大人。”萧重华平静开口。
“三殿下。”大理寺卿拱手行了一礼,与一旁的景弈也打了招呼,“景小侯爷。”
大理寺卿问道:“三殿下,您怎么来了?您今日不是休沐吗?”
萧重华说道:“我听说了太祖帝雕像被毁的事,便过来瞧瞧。”
“您来得正好,其实不止雕像,还有……”大理寺卿将事发经过又阐述了一遍。
萧重华点点头:“知道了,我来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