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峥恭谨地说道:“义父说的什么话?凛儿很好,何来需要包容一说?”
这话让夏侯卿十分受用。
凌云再惹他生气,那也是他亲儿子,是云汐留给他的骨肉。
他可以恼他,但不喜欢别人诋毁他。
想到今日凌云受的委屈,他皱眉道:“老三那边……”
夏侯峥忙道:“是我管教不严,让三弟口不择言,三弟若有机会醒来,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好生教训他的。”
有机会醒来……
这是在告诉夏侯卿,夏侯钰伤得有多重。
夏侯卿摆摆手:“算了,他也得教训了,让他日后谨言慎行。”
竟然只是一句算了,半点儿没有训斥百花宫下手太重的意思。
夏侯峥拱手应下:“是,义父。”
夏侯卿准备走了。
夏侯峥道:“义父,快到午膳的时辰了,我从西晋带回来一个厉害的厨子,让他给您做几样西晋的菜肴。”
“不必了,我还有事。”
夏侯卿说完就走了。
夏侯峥望着义父远去的身影,眼底掠过一丝复杂。
心腹侍卫走上前:“大公子,城主他是不是有点儿太……偏心了?”
夏侯峥冷声道:“从前我们四个,总是挤破脑袋获得义父的器重与疼爱,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有些人生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这些,还更多。”
云凛唾手可得的,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更让人气愤的是,凌云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马车上。
苏小小对了对手指,无辜地说道:“凌云,你要不要去见一下城主?”
凌云:“不要。”
一刻钟后,夏侯卿再次见到了凌云。
他心头一喜,面上却很淡定:“想通了?回来吃饭的?”
凌云伸出手:“诊金。”
夏侯卿:“……”
另一边,卫廷、苏陌、景弈来到了昨日的事发现场——被毁了一半的绣楼后院。
老板娘为了等城主府的赔偿,让人把后院围起来了,没许人动。
现场保护得很好,尤其那个三尺多的深坑。
景弈:“哇。”
苏陌看向正蹲在坑里不知捣鼓什么的卫廷:“找到线索了?”
“嗯。”
卫廷的指尖捏起黏土,在指尖碾了碾,“亏得坑够深,下面的黏土够湿润,她的鞋底上一定沾了不少。”
“那边。”苏陌指了指右手边的一处屋檐。
那里有一点已经干涸的黏土。
卫廷道:“去看看。”
找了几个屋顶,卫廷又有了新的发现:“她不是故意躲着小小的,或者说,躲着小小不是唯一的原因,当时这里还有一个人,她在追她。”
顺着沿途的蛛丝马迹,卫廷三人寻到了一处僻静的巷子。
角落里散落着斑驳的血迹。
到这里,圣女的踪迹消失了。
但卫廷发现了新的脚印。
景弈问道:“圣女受伤了吗?”
卫廷点点头:“多半是。”
苏陌道:“她武功这么高,能伤到她的人不多了吧?”
卫廷分析道:“是不多,就算打不赢,圣女全身而退也没有问题。要么,是圣女的身体出了状况,要么,是对方的武功远在圣女之上,譬如江观潮,又譬如城主府的几位长老。但江观潮出岛去捉娄不凡了,几位长老又与圣女无冤无仇。”
苏陌深以为然:“看来是她出状况了,得尽快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