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缠绵,就忘了时辰。一直到遥遥听到侯府马车的动静。
吴芳姿急跳起来,道:“我先回去了!”
她跑出两步,又道:“你放心,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一边说,一边就飞快的跑回了家。
吴刚和高氏一进门,就见她站在二门前等着,高氏笑道:“芳儿还没睡?”
吴芳姿笑着迎过来,俏皮的一笑:“我怕爹爹又醉的像上回那样,所以过来看看。”
吴刚笑道:“放心,爹爹心里有数!”他顿了一下:“再说今儿这种场合,也不会醉。”
“为什么?”吴芳姿笑道:“安王府没有酒么?”
见吴刚不答,她又去摇高氏的手:“阿娘?”
高氏倒是真的疼她。
虽然这位是庶生子,但那位病歪歪的,等于是在她跟前长大的,后来那位死了之后,又记到了她名下,比起亲生的也没差。
高氏就笑着道:“老王爷倒是个豪爽的人,但晏成渊不擅交际,所以这种场合,一般都是各人尽了礼数就完了。”
吴芳姿问:“还有那个晏时玥呢?”
高氏笑道:“殿下虽在女席这边,但不喝酒,也不爱与我们聊天,只走个过场就算了。”
吴芳姿垂了垂眼:“不是还有别人。”
“嗯,”高氏也想起来,问吴刚:“说起来,晏成渊不是有两个义子?”
吴芳姿心猛然一跳,连抱着高氏的手都一紧,只是高氏并没注意。
吴刚点了点头。
高氏道:“一个叫晏时嵘,是殿下民间的兄长。一个是晏良筹……可是连晏时嵘身在千里之外,都叫人送了礼过来,那晏良筹听说就在都城,为何却既没送礼,人也没露面呢?”
吴芳姿忍不住道:“别人不叫他,他怎么去啊!”
“糊涂!”吴刚斥道:“他一个晚辈,自家人,不主动去,还要叫人三邀四请不成!连长辈寿日都不露面,往好了说是不懂事,往坏了说就是没良心!”
“爹!”吴芳姿道:“你怎么知道是他不想去?没准是他们不叫他去呢?那晏时玥跟他可是有过节!”
“不会!”吴刚道:“晏成渊、相爷都不是这种人。”
“你,你知道什么!”她自觉得明明知道真相,偏偏不能说出来,急的直跺脚:“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晏时玥,其实就是一个阴险小人!两面三刀,睚眦必报!”
“胡说什么!”吴刚怒道:“快住口!你是想害死全家人么!”
“说白了,你不就是害怕么!”吴芳姿轻蔑的瞥了他一眼,扭头就走了。
她早该知道,这些朝中官员,全都是这样的软骨头,权势面前奴颜婢膝,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知道不公平,明明知道她做了什么,可是事不关已,就装做不知道,没有人会说出来给自己找事,没有人会为他打抱不平。
他是一个这么温柔这么善良的好人,却被欺负的这么惨……吴芳姿伏在枕上,掉下泪来。
她心底隐隐骄傲,暗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