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看见她的女儿为她背负一身的债,钱债好还,人情债可是一辈子都偿还不清的。
“妈妈,不是乔家,是…是……”晴柔往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介绍池未煊。
池未煊主动上前一步,替她解围,他说:“阿姨,您好好治病,不用担心钱的事。苏晴柔是我们博雅幼儿园十分出色的老师,她有困难,公司已经申报了贫困资助,您安心养病。”
苏母看着眼前的帅小伙,总觉得有几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晴柔按住,“妈妈,您想做什么?”
“您怎么称呼?”苏母这话是问池未煊的。
池未煊微笑,“阿姨,我叫池未煊,您也可以叫我未煊,您别用敬称,我受不起。我跟苏晴柔是朋友,她吃苦耐劳,积极向上,我很欣赏她。”
苏母听他这样夸奖自己的女儿,心里也很高兴,她说:“柔柔跟着我吃了很多苦,难得的是她还能保持积极乐观的心态,池先生,代我谢谢你们公司对她的照顾,柔柔,替我向池先生鞠一躬。”
晴柔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向池未煊鞠了一躬,“池未煊,我替我妈妈谢谢你,我也谢谢你。”
池未煊握住她的手,眸华深深,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大恩不言谢,若真要谢,以身相许如何?”
晴柔立即像被烫到一般缩回手来,这人?刚正经一会儿就又不像话了,苏母看着两人的互动,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他了,池未煊,不就是婚礼上来闹场的那个男人么?
那天他穿着病服,神情又十分憔悴,今天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与那日的他判若两人,难怪她刚才没有认出来。
“是你?”
晴柔回过头去,看见苏母一脸讶异,知道她想起池未煊是哪号人物了,她刚要解释,苏母便转头对她说:“柔柔,你先出去,我要跟池先生单独说几句话。”
晴柔看了池未煊一眼,着急道:“妈妈,您刚刚醒来,不要说话,等休息好了再说,好不好?”
“苏晴柔,你出去吧,我陪阿姨说几句。”池未煊知道苏母有话对他说,拉着她的手将她推出病房。
当他锁上门转过身去,才发现苏母居然挣扎着跪在了病床上,对他重重磕了一个头,他心一惊,急奔过去阻止,“阿姨,您这是干什么,您身体还很虚弱,来,躺好,您有什么教诲,作为晚辈,我一定会用心聆听。”
苏母跪在床上没动,“池先生,我求你放过我们家柔柔,她很单纯,别人对她的好,她会记一辈子,我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我管不住她的心,但是我求你,不要伤害她。”
“阿姨,您先起来说话。”池未煊急得满头大汗,“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她,我对她好,是因为她值得我对好,阿姨,您快起来,您这样,让苏晴柔看见会多伤心?”
门外,晴柔看见妈妈给池未煊跪下,她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却能感觉到妈妈是在求池未煊。她心里一阵哀恸,妈妈一定是怕她受到伤害吧。
苏母看着玻璃窗上那张满眼是泪的小脸,终于如了池未煊所愿,重新躺回到床上。池未煊扶着她躺下,就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了。
“阿姨,我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我知道您疼她爱她,我也一样。看她为了您这样坚强的支撑起一个家,我心疼她。在这个世上,自私自利的人很多,像她这样真善美的姑娘,已经很少了,所以我想照顾她,想用我的双臂为她支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或许您会觉得我在花言巧语,但是我会用行动向您证明,我是真心想对她好。”
苏母怔怔地看着他,他说这番话时,虽动情不已,但是她没有在他眼里看到爱情,“池先生,对一个人好不难,要真正的爱她如爱自己一般,痛她所痛,悲她所悲,很难。柔柔是个坚强的孩子,她最不需要的是同情与怜悯,如果你对她无意,我求你放开她。”
“诚如您说,对一个人好不难,但是我有对她好的心。她的坚强她的无助她的痛苦,我都能感知,或许现在,我无法说我爱她,但是谁说将来,我不会爱上她?”
“假如你一直不能爱上她,她却爱上你了呢,池先生,身体受的伤很快就会愈合,心灵受的伤,或许一辈子都不能愈合,你能理解我做为一个母亲的心情吗?”
“我能理解,阿姨,我的心跟您是一样的,您想她好,我也想她好。假如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放她走,可是现在,在我没确定自己的心意以前,我不会放开她。”池未煊如此说道。
苏母见他如此光明磊落,知道有些东西是她所不能阻止的,她叹了一声,“我希望你可以向我承诺,如果有一天你确定你不爱她,就不要再给她希望,放她离开。”
“好,阿姨,我答应您。”池未煊郑重承诺。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让柔柔也回去休息吧。”年轻人的事,她终究无力插手,如果这是女儿的劫,她能帮她做的,就是求得池未煊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