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抱怨,实则特别亢奋欢喜,杨昭都怀疑自家小老板是不是有点抖m。
原来如此?
老刀跟天袖等人以为自己能恍然,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众目睽睽之下,好哥哥蒋总淡然自若道:“乡下杀猪前抓猪也都得废四五个青壮年,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需要?”
蒋域:“?”
其他人都笑了出来,奚凉却察觉到一个保镖头子站在自己附近,时不时看自己周遭走过的人,她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移开目光。
这边,蒋森拉开车门,还没上车,转头看去,正看到站在老刀车子边上的奚凉被一个人喊住了。
是齐溪,她跟奚凉要微信号,后者似乎迟疑,迟疑了下,还是给了。
蒋森皱眉。
奚凉加完人,转头,正看到蒋森上车关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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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老刀启动车子,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直忘记问了,姐姐养的狗是怎么死的?我记得好像她说是被当野狗打死的吗?”
奚凉系上安全带,啪嗒一声。
“不是,她骗你的。”
“其实被吃掉了。”
“她爸爸一半,我们班的班主任一半。”
老刀恍然想起那个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的马尾辫姐姐站在巷子墙头石榴花下红着耳朵的样子。
原来她脸红是因为撒谎了。
而奚凉则是想到从小就在乡下十几年的陈念娣,后者跟她的奶奶相依为命,等奶奶去世,在痛苦之后,她显得十分彷徨不安,坐在寸头稻草坎上,时而拍打着蚊子,望着远方奔腾回城的土路,用双手托着腮不安问:“我爸爸妈妈要来接我了,凉凉,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
“他们会不会嫌弃我的耳朵啊。”
当时她怎么说的?
她其实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对父母没有什么正面想象,又不愿意拿自家的事来吓陈念娣,心里也曾有妄想:总不会所有爹妈都这样吧,村里其他小孩的爹妈看着就好很多啊,可让人羡慕了。
于是她说:“姐姐你很漂亮,脾气又好,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陈念娣眉眼舒展,红着脸说道:“凉凉你也是,你好聪明,好漂亮,以后也会有人对你特别好特别好的,咱们都会很好。”
“等我以后工作挣钱了,把你带出去,咱们一起住,一起长大,以后还回家结婚生孩子.......”
她当时想,这个好可怕。
“我不想结婚,生孩子也算了,就我妈她们那样的日子,好可怕。”她当时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
陈念娣:“呜,是好可怕,可是奶奶说也有好的,她跟爷爷感情就很好,我也想有个孩子,我会对她特别好,特别好....哪怕她耳朵或者哪里不好,我也会对她特别好。”
她说着又摸到了自己的耳朵,但这次,奚凉替她捂住了。
“有什么要紧,依旧能听见,又不碍事,你看看你,你可是咱们村的村花。”
“去你的!”
两人嬉闹起来,忽然稻草堆里拱出一个轮廓来,接着一只花白的小狗窜了出来,汪汪叫着,窜到她们两人之间,在稻草垛里玩耍着。
次日,那个大腹便便的陈叔叔回到了村子,却被班主任请了过去,也不知说了什么,喝高兴了,下酒菜却没了,后来就把那只小白狗用食物骗进了一个很大的狗笼子里。
狗子很小,却用上了那么大的狗笼子,那狗笼子也不知道从哪挖出来的,看起来锈迹斑斑,却特别结实,都能装下一个成年人。
狗子在里面用力叫喊着,却挨了一铁棍....
最后被吃掉了。
陈念娣是哭红着眼被拽走的,连告别都没有,也没多住几天。
那位陈叔好像就是专门来吃狗拽人的,像是拽一头牲口。
她得知的时候,从山沟里的猪草堆里跑出来,跑了很久,最后还是只看到空荡荡的破房子跟满是灰尘的土路。
那时,她尚且不知道原来真的会有父母会嫌弃女儿的一只耳朵是聋的,因为把人抛下十几年。
而且一直都在嫌弃。
然后,一个父亲把一个女儿卖了,卖进了会所。
会所的主人是周然。
而那只狗笼子在陈家人彻底离开这个偏远贫瘠小山村之后,被她爸扒拉去了自己家。
也许是想卖废铁吧,可那样的小地方,谁家收废铁的会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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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巷子里,奚凉自己走进僻静的小道,老刀陪着走了一会,等人上了楼,他转身,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慢吞吞走在巷子里,黑暗中,路灯让他吞吐的烟圈在夜色里若明若暗。
过了一会,他走进光明,走进最灿烂的小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