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凉太敏感了,她的一切都像是散发着触须感应所有人跟世界的敏感体,除了老刀,没人能让她彻底散开防备接纳。
何况是他。
何况他还碰到了那根残缺的小拇指。
他将它往里面套了套。
力道小心,但精准,只是掌心微微颤抖,隔着她手背的皮肤跟那些黏腻的血液让她感受到了。
她怔了下。
是那副指套松了.....吗?
他让它固定了下来,避免她那丑陋的断指让人瞧见。
他自然不是一个爱周全所有人的人。
他在周全她的体面。
奚凉整个人僵在那,但目光似海洋发酵波涛,在他眼里,就是不解、茫然跟震动。
还有抗拒。
在小拇指被触碰后,她的反应其实直接就变大了,刚刚本能用力推了他的腰,因为激动,手指甚至挪到了他的腹部。
腹部自然比腰骨柔软,但肯定比她的坚硬得多。
她一推就放弃了。
因为感觉到他胸腔的壮烈突然加大。
好像....比她更敏感。
手指按住他腹部的时候。
她一下就感觉到了,然后不再动弹,只让呼吸在两人的高度差之间自然沉淀交染,但目光已然相对。
她试图看懂他忽然的发作,这不该是他总是目的明确才欲执行的行为准则。
他则是....
好像没有目标,瞳孔里锁定了她。
但他很快垂眸,睫毛似颤抖的墨色,在确定指套固定后,松手退开....
一切只是电光幻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好像无限慢放的一帧一帧时间长度......就像是冬日里明光晃眼的一片片雪。
冬日霜冻,时间静止,慢放,让人间着素衣淡妆,迎着暖日灼灼享受年岁最后的温存。
但木兰花因为碰撞而晃动,花瓣落了他们一身。
他退开后,肩头犹有花瓣。
许山已经一脚踹飞一个赵家保镖,抬手手骨掌风横扫,飒飒两下折骨弹腿,将其余两名保镖迅速击溃,迅猛狠辣如猎豹,最后一下直接扣住了地上鼻青脸肿的赵小公子咽喉。
几秒内一顿操作猛如虎。
提着他,如同提着一个死人。
全场武力最强的无非是他,一出手就惊住了不少对他不了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