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顶用啊,口渴,你不渴吗?”
沈叶看似高傲,实则人不错,把背包的饮料都分了几个保镖,后面自己反而口感,寺院里倒也有卖饮料的地方,但里三层外三层占满了,实在没地下脚,更别提买到了。
其实走路上山的人不可能不口渴,大冬天的,又穿得多,体力消耗大。
她就只吃了橘子,也不爱喝饮料,自然是渴的,只是没沈叶这么迫切而已。
沈叶擦了下白皙皮肤上的汗水,拉着奚凉到处找,发现寺院免费的茶水间也多被占满了,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僻静的,绕过枇杷树,一进去。
可真是.....
蒋家跟席家的都在这。
不过蒋青屿不在,估计去别的地方了。
蒋森也不在。
席谨言两兄妹也不知是偶然还是跟蒋家有联系,正在谈笑,见到有人进来,本来也不该稀奇,毕竟现在满山都是人。
但很巧,偏偏是沈叶....跟奚凉。
奚凉的袖子还被这人拽着,懒懒散散不爱动的样子,而沈叶则是拽着她。
然后沈叶的表情就垮了,正要走。
哼哧哼哧喘着气的蒋域如同萨摩耶一样一下跳起,“奚凉姐?好巧啊,你要喝茶吗?我们这里好多的,你等着,我给你倒。”
谢美玲都惊了,分分钟从否决蒋森堕落转而怀疑自己儿子掉坑了,嘴巴动了动,想要阻止儿子的热络,但蒋域已经凑过去了。
好歹也是合作方,沈叶也知道不能打笑脸人,就跟蒋域随口几句,席谨言迟疑了下,上前也给奚凉倒茶,笑道:“没想到这么巧,但看你好像不累啊,汗都没流。”
奚凉:“还好。”
就挺尴尬,蒋域刚刚倒的茶被沈叶抢了,不稀罕他孝敬奚凉,这边席谨言客气倒茶....发现没了。
不是蛮多的吗?这就没了?
席谨言一时尴尬,边上的席夜曼笑了,“哥哥你带奚小姐去茶室那边喝吧,那边在煮很多茶。”
这时,谢美玲一看自己儿子又要跳出来热络要带着她去茶室,急了,主动说要带奚凉去。
这走近了,她说话间仔细观察这个最近搅动本城风云的女子,本心下高傲挑剔的,越看心里越不爽。
难怪能让男人着迷,是有点子本事在身上的....这皮肤,这五官....
谢美玲一直盯着奚凉的脸,把她看得毛毛的,不咸不淡瞥了下这位蒋夫人,正要带着沈叶离开。
一转身,撞上从岔路提着一个大茶壶走来的人。
对方人高,差点撞上的时候,她后退一步,他也惊了,同样退了一步。
“哥,你把茶弄来了?!”
“顺手帮一位师傅提过来,有谁口渴的吗?”蒋森把茶壶提着,随手拿了一个碗,迅速倒好,却是直接递给了奚凉。
这也太.....谢美玲都不想吐槽了,也第一次觉得这个心机深沉的继子原来也有这么直接的一面。
直接,却又很坦荡的样子。
这都到跟前了,众目睽睽的,真拒绝就太明显了。
本来要走的奚凉看了他一眼,“谢谢。”
她单手拖住了黑综陶碗,靠着檐下柱子,眉眼倦松,平静喝着。
柱子棕红,衬托靠着它的佳人体态高挑纤薄,肤雪胜霜,内搭米色的简单款女士小套装,外搭同色的薄款呢大衣,因为热,呢大衣早就脱下了,在沈叶的臂弯上,此刻看着院子寒梅喝茶,一头如墨微卷的长发,低眉顺眼间似沉淀情绪。
檐外冬日寡景,霜梅于寒日暖阳时含俏而生,点点粉黛,似隐似绽。
席谨言看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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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毕,也就是个上香祭拜的流程。
席谨言兄妹在一殿祭拜完毕。
都没说是希望夺权成功,还是希望背叛了他们的父亲安康如旧。
但席夜曼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哥哥沉甸甸的思绪,好像很摇摆。
“哥哥在纠结什么?”
“你说,这么多年来,他跟母亲也算是相敬如宾,含情脉脉,却又能拥有一个年纪跟我们差不多的私生子,这算有真感情吗?”
“联姻么,可能骨子里就这样吧,表面功夫,日子久了,骗过了枕边人,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可能他还觉得自己做得很到位。”想起自己母亲痛苦却又竭力照顾病重丈夫的样子,席夜曼语气有些冷淡。
装得越好,最后揭露的时候就越残忍。
对一双儿女的婚姻观无疑是巨大的冲击。
想到临行前母亲对他的嘱咐。
不要勉强,不适合的婚姻很痛苦的,你跟你妹妹都要好好的,我这边没事。
温柔的声音似犹在耳畔,看着眼前佛祖,席谨言陷入了沉甸甸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