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这人的联系电话......
奚凉只看了一眼,手指点了下,选择了挂断,然后低头继续吃饭。
沈昆一点都不意外,只顺手把沈叶打给奚凉的一碗菜羹自己挪过来吃了。
一场卑鄙的算计,如果算计方是己方,那还真是让人开胃。
本城之内,赵津南还想再打,边上他儿子却有些不满。
“她可真嚣张,这都不接,爸,反正咱们钱也到手了,干嘛还跟他们缓和关系?”
赵津南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嘣。
“笨蛋,没读书就别瞎逼逼,暴露没文化的本质。”
“你爹要是足够聪明,当年就不会栽那么大的跟斗了!”
如果这不是亲儿子,他真想让后者试试坐牢几年的感觉。
正是生不如死,没看他老了二十岁不止吗?
太可怕了。
周然不正常,这奚凉跟沈昆也是神经病,他不想再惹麻烦了,拿着这一大笔钱舒服过下半辈子比什么都好。
“可你现在打电话给她干吗啊?跟她说事已经完成了,合作愉快?”
赵家儿子觉得自己演技也算好的了,那晚在酒吧完成度很高,起码比那个沈叶完美,但那是为了自家生意,现在既然达成目的了,两边本来就有深仇大恨,还有什么联系的必要,不翻脸就不错了。
赵津南不想跟这种蠢货继续说话,只看着手机思绪沉沉。
反正如果他是奚凉,是绝对不肯在半年前再次单枪匹马找到自己谈判的。
当时他吃了她的心都有了,结果她拿了一些市场评估报告跟战略分析,在他半信半疑的时候说:“你是觉得跟我们这边的仇恨重要,还是甩手这三块地皮重要?”
“换言之,你是觉得我们这边更想对付你,还是更想对付周然?”
“再说,假如是我们这边骗你,你有什么损失吗?如果没骗你,你成功了,那你会得到什么?”
“什么才是做生意啊,赵老板,你到现在还没算明白吗?”
他为什么答应呢?
第一是沈昆的确是已经强到他不想得罪的程度。
第二是他扎根本土,的确已经隐约察觉到了这一块不好做,总觉得风气不一样了。
第三就是奚凉的确没说错,失败了,他没啥损失,成功了,他就大赚一笔,且成功规避市场变革的危险。
现在,他果然得手了,她的话一一成真,她没骗他。
可是....他心里还是虚的,总觉得这个狐狸一样的女人会像当年一样蛊惑他,利用他,从而达成她的目的。
“你不知道....我查过她,她那天来找过我后,我就仔仔细细查了她一遍。”
“然后呢?”
赵津南看自己儿子在啃瓜子,翻了个白眼,木着脸说:“别的也不是很清楚,跟周然挂钩了,周家那边抹除了很多痕迹,但我派出去的人查到她老家,这女人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什么苦都吃过,她爸是个赌鬼,喝酒打人,又重男轻女,虐待她很多,她也是够狠,听说有个大冬夜忽然跟她爸在家打起来,拿着菜刀就要砍人,后来被她爸妈关在屋外....冰天雪日的,她愣是一句话不吭,就抱着菜刀坐在门口一动不动。”
青年捏着瓜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呢?”
“他们村里的人都说她反骨,是恶鬼投胎的,不像别人家的女儿乖,就是来报复老奚家的....再后来,她不是退学了,又攀附了沈昆,又利用你爹我崛起了。但没过几年,他爹就死了。”
青年啊了一声。
“是她杀的?”
赵津南撇嘴,抓了一把瓜子,“那不可能,她一直在国外,调查结果也都说是她爸大冬天喝得醉醺醺,一头栽进了村里正在修建的路沟里面,活生生给冻死了。”
“但这人也是奇葩,亲爹挂了,没来祭拜,倒是花了一大笔钱买了一大堆纸钱,又找了一些凶神恶煞的地痞流氓逼着她妈跟她弟弟没日没夜跪在雪地里烧纸钱,还不让吃饭....说是要遵循礼法替她尽孝。”
青年有点懵逼。
“这...神经病吧。”
赵津南:“她仇恨心太重,不可能对我就这么算了,而且能从这么糟糕的环境爬出来,内心跟恶鬼没啥区别了,她又聪明,读书厉害,这类人最狡猾,与其提防她暗算我,不如一鼓作气跟她和解。”
青年吃不下了,他也不是傻子,也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手段的确是狠毒的,这次那奚凉能这么算计周然,改日也能算计他们父子。
“可是,爸,我怎么听说当年沈昆跟您竞争时,在奚凉算计您入狱之前,他们的车子出意外,载进路边阴沟...差点三人就全挂了。他们还怎么跟你和解啊?”
赵津南猛然脸色铁青,“艹,那事不是我干的!沈昆得罪人无数,鬼知道是谁干的,不是我!”
但他想起来了,如果自己儿子都认为是自己干的,那奚凉跟沈昆凭什么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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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夜曼是吃完后才得知消息的,“z州那边的房地产暴雷了?”
“对,震动很大,但估计酝酿了几天了,今天才捂不住爆出来。”
“那....”席夜曼立即想到了周氏从赵津南那拿到的三块大地皮,为此投入了巨额资金,甚至还跟银行大笔借贷。
这么一来.....这三块地皮就是烫手的山芋,怎么也甩不脱了啊。
“这是意外吗?”席夜曼有些摇摆了,但若说不是意外,时机也掐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