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了奚凉的手臂, 把走出去的人拉了回来。
“怎么?”奚凉疑惑。
后面的许山也停下了。
沈昆的眼睛在庭院路灯的微明中显得不太明朗, 但他盯着她,饶有郑重。
“确定了吗?”
“你应该知道今晚结束, 有些路就被彻底堵死了。”
奚凉沉默了, 许山也皱眉了。
但很快,她粲然一笑。
“我记得当年你也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问我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的回答你还记得?”
沈昆一怔, 没回答, 好像忘了的样子,但许山知道他记得, 只是沈昆不愿意回答。
“我倒是记得。”
许山:“你说你没想过以后。”
“你的以后取决于他,按照协议,你将出卖一切,唯命是从,一切只为最终目标服务。”
“别的什么都可以舍弃。”
奚凉笑:“你看, 这个抓鸡高手记忆不错。”
“出去吧, 沈先生。”
“您也应该早点安享晚年了。”
沈昆看她再次走出去, 蹁跹的身影像是蝴蝶。
光彩夺目,但夜幕之下, 总有几分即将焚烧盛艳后烟然消散的颓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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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谁?”
坐在席谨言父亲身边的青年问了一句, 席谨言还没说话, 蒋森的三叔就笑呵呵说:“是沈昆的伴侣吧, 但不确定是否结婚。”
蒋邺:“应该快了,是我请来的。”
蒋老爷子看了蒋邺一眼, 又沉沉看向奚凉三人。
但众人的目光多在许山手里提着的一只大肥鸡上。
什么人啊,带一只大活鸡?
沈昆:“刚准备吃鸡来着,贵家就来邀请了,本着蹭饭的心思,又不能空手来,鸡也不能白抓啊,就带来了,蒋老可嫌弃?”
蒋老爷子皮笑肉不笑,“怎么会,炖椰子鸡正好,而且是许山亲自抓的,一定是最强壮的那只。”
沈昆跟奚凉忽然都莫名笑了下,像是嘲笑,许山表情尴尬,瞪了两人一眼,说自己过去杀鸡。
这种微妙的默契,旁人看得出来,融入不进去。
席夜曼忍不住喝了一口酒,席谨言察觉到了,微微叹气。
老管家忙要上前拿去厨房。
“不劳许先生动手。”
沈昆:“让他杀吧,高手嘛,杀鸡不沾半点血。”
许山:“没办法,身边两个残废,这种事一向是我代劳的,不过这鸡这么肥,来个人帮忙也好。”
他这话没人敢接。
残废什么的。
他们自己人说话这么随便的吗?
许山的目光忽然落在一人身上,“老刀,你来。”
老刀正琢磨着这么多人怎么能跟奚凉坐一起蹭饭,闻言愣了下,但果断跳起来,“我来我来。”
蒋域一看也跑过去了。
杀只鸡,用得着三个大小伙子?
席谨言愣了下,忍不住狐疑,怎么觉得许山是故意带走老刀的?
他看向奚凉。
却见这人已经随沈昆落座了,椅子还是蒋邺亲自拉开的。
“奚小姐,请坐。”
奚凉看了他一眼,“客气了,蒋小公子。”
蒋邺笑:“奚小姐真是风趣,我都四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