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识的殿堂,从高中开始到大学,再到入社会的创业跟后面一次次击溃那些敌人,她证明了自己的确天赋异禀,从自身资质上也证明了自卑不应与她共存。
“如果我得到了这些,还像以前一样,那就反证是个软弱愚鲁的人,也活不到现在。”
那确实。
蒋森手指微微动,“那么,还是原来那个问题。”
“喜欢它吗?”
“喜欢就去得到,不论是争,是抢,还是得到后再扔掉,这些都是你的权利,不需要考虑任何。”
“告诉我,你喜不喜欢?”
奚凉:“你这算是攻心为上?何尝不是一种深思熟虑的进攻,为何不允许我....”
蒋森:“君子无私,重公平,但我不是。”
“你还指望一个被不甘的男人对你多宽容?”
奚凉心里其实是理亏的,习惯性想要别开眼,不想跟他对视,但是,下巴被他轻轻捏住。
“我见过所谓的君子为了爱的无私而不忍逼迫,任由凤凰南飞,虽然各自安好,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遗憾是什么样的。”
“我做不到。”
“奚凉,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想当个好人了。”
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好人。
他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手指一寸寸从她后颈沿着链子的纤细,指腹些微磨蹭到她的颈部皮肤。
她如此敏感,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看着他。
看到他完全符合自己审美跟癖好的皮囊,看到总是让她关注又觉得喜欢的漂亮手掌,她就像是在底层观摩到展览馆中美好的玉雕,想要隔着玻璃罩子去把玩它。
可是它太昂贵了。
她碰不到。
但如果是它自己反复要跳到她手里呢?
那就怪不得她了。
“你非要这样吗?”她知道,那一天一旦被看穿所有,等他再进攻,她再筑墙就形同虚设了。
人不能一再抵抗欲望,那违背人性。
而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对于美好的事物有天然的向往。
那么努力向上爬,难道是为了躲在随时可被潮水淹没的砂砾洞里?
她也想要触碰太阳。
“是,我非要。”
蒋森看到了她眼里的微光,看到了她平静之下的犹豫,或许还有一点点礼貌询问之下的应允。
他垂眼,在另一边贴近,撑住她身体一侧,免得伤到她的腿,漂亮的手指继续抚住她的脖颈,唇瓣贴住了柔软的皮肤。
一寸寸地,冰雪倾覆在了一潭凉水中,一点一点彼此交融。
她脸颊微侧,感觉到了体温的升高,闻到了这人身上清雅薄冷的气味。
他的喜好一如当年,可能也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比较固定,也不知是香水还是自身衣物的熏香,自少年初见起,他身上就一直是这样的气味。
一点一点在他雪白细腻的皮肤上散发出来。
怎么办,她的少年惨淡,唯一足够强大、不曾予她恐慌跟崩溃的香与色都与他有关。
他的手指抚住她的唇角,轻柔中,仿佛确定她在呼吸。
然后,不欲让她呼吸。
树叶也会微微喘息,于是有了风声,但枝干撑住了它,不让它坠落。
但,点到即止。
他的手指抵着她的锁骨,低头在她颈边不说话。
不能了,她的腿不太合适。
蜻蜓只能停在水面,泛起涟漪而已。
奚凉感觉到了脖颈下的些许凉意,想去拉衣领的时候,始作俑者的手指已经爬过来,又重新把他解开的几颗扣子轻轻扣上。
但若有若无的,他在放慢速度,手指反复经过她的锁骨,就是不肯帮她把那根细细的带子拉上。
他好像是在故意告诉她。
流连忘返是什么意思。
可他没有继续往下,也不敢再动她。
带子垂在清润白皙的手臂上,半遮半掩的。
她的脸颊微红,唇瓣却是湿润的,若有若无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