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冷酷又温柔,还带着几分偏执。
“我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君子,早就跟你福祸与共了,也不介意让你知道我的邪恶。”
“不需要你鼓足勇气走向我,是我,是我非要逆流而上走向你。”
“我是在报复你啊,奚凉凉。”
“你可以反击我。”
他拉扯了边上的被子,准备结束,停在这关键的一环,亦盖住月亮的光辉。
让她藏在黑暗中。
继续接受他下一次的追逐。
但是,他的腰被她的腿勾住了,她拉住他的手。
笑着,却在哭。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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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内心也在渴望他与自己共沉沦。
她被沼泽困住,孤独到极致,有人在岸边看到她,最终决定抛弃所有,走下来。
她提醒过他,阻止过他。
他还企图拥抱她甚至拯救她。
可是都失败了。
她最后一次提醒,让他回去,回到岸上。
他不肯,反而拥着她一起下沉。
那就怪不得她了。
身体融化了,熔炼入地狱的每一条罪恶的岩浆中。
教条锁链,法与德,克制与放纵,纠缠了他们前半生,一根一根挣断,让受困受刑的躯体在巅峰极致的欲感跟罪恶里毁灭,又再生。
波澜壮阔的海洋,海浪推动,撞击,动荡不安,让柔弱憔悴的裙子最终滑落,跟地板上的灰色衬衫交叠。
细腰被单手攥住,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末端抵住了她平坦小腹细腻的曲线,往下则碰到腰骨的幅度,再往上,她看到乌云压盖在雪上上,红梅似摇曳。
她企图用手覆住眼,却被他另一只手按住,往上提按在枕头上。
凹陷了。
她睁开眼,看着他,好像想说话,但他不让。
一直不让。
就这么持久的、重重地将她控在那个位置。
直到她低头用唇瓣触了下他的喉骨,他的一切都好像崩解了力道。
后来,她似乎唤了一声,断断续续地。
但是无声,只剩下崩解后猛然加剧的动作,偶有奇怪沉闷的声响。
床面下端偶有纤细雪白的脚踝在月光下磨蹭中晃动的红绳,后来似不堪沉重的力量,脆弱的足尖猛然抵住了柔软的布料,在黑与白与红的极致交染中仿佛定格了一瞬,后脚踝又猛然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好像被翻涌的波涛卷走了似的,拖拽她,按压她,让她沉溺在幽深的深海里。
伴随着的是来自女子那压抑的,微妙的,好像锁在咽喉跟心脏末端的声音。
回应她的是来自男子沉默如磐石一言不发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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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慵懒,落在床上,黑亮的被单有些反光,盖住了臀线跟往下的雪色,趴着的背脊一寸寸被阳光抚摸,疲惫的手指搭着被单,青丝一缕缕微贴。
她实在睡得昏沉,连蒋森走近都没察觉,后者犹豫了下,还是伸手勾了那几缕发丝,捏捏她的耳朵。
奚凉睁开眼,看着眼前的蒋森,对方背着光,白衬衫只随便扣了几粒扣子,微卷的头发还有几分湿润,洗过澡了,清爽中带着几分风流。
但精神抖擞。
她倦怠中瞧着他,有些不解跟气闷。
“蒋先生,你这算急于跟我炫耀你的精力吗?”
蒋森看她这幅气呼呼的样子,说了一句,“你以前嘲笑地雷,实在是没有道理。”
奚凉:“?”
蒋森:“体力,一般。”
奚凉咬了下唇,抓住边上的枕头扔在他脸上。
她体力还不好?
但她实在不想夸他体力太好。
昨晚她好几次让他结束,毕竟有点怕了,怕他没完没了的,可嘴巴总被他及时捂住。
他说过了,要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