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边的房子从未提过。
所以今天他依旧摁门铃。
但是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滴,门解开了,他发现里面完全黑暗。
只有门口的微光能显现屋内有一个人隐约站在黑暗中,不让光点进入一点点。
他顿了下, 走进去, 拉上门, 但没有开灯。
也不出声。
走过去。
融入完全的黑暗中。
在客厅开阔的空间中,在她于黑暗中看着他的空间。
一只手落在了他衣领上, 手指摸到了第一颗纽扣。
已经解开了。
是他的暗示, 是他们自以前几次缠绵近乎默认的堕落标识, 她靠近, 身体贴靠他。
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穿着单薄,发丝还有一点潮湿, 皮肤上还有一点点温润的水气。
好像是刚从国外出差回来,风尘仆仆洗完澡,换上了最舒服单薄的布料,无人窥视,无人可觊觎,无人可触摸....
她只给了他到来的邀约。
好久了,他好久才可以抚摸到她脖颈熟悉的触感。
呼吸的血管,一动一静。
她在解他的扣子,不紧不慢的,他不动,忍着不动,额头都好像在绷冷汗,也不说话。
突然,她停下了。
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忽然要消失的一样,他几乎快压不住,手指忍不住微微动的时候,对方离开了扣子的手指忽然落在他腰带上。
大拇指摁在腰带盘口上,没有解扣,而是用食指手指微微触进腰窝、衬衫跟腰带以及裤子布料之间。
手指沿着腰骨的人鱼线不轻不重抚摸过,就像是那次龙舟赛,他清楚感觉到她的目光避开了他的胸膛后,目光往下,在他腰上逗留了一会。
她喜欢他的腰。
她不正经。
她很坏。
终于,蒋森猛然扣住了她的手腕,拉开,按在腰带上,强自指引又控制着她的手一步步解开衣服扣子跟腰带。
然后她后退,他追随着,外套,衬衫等衣物不断落下,直到她被抵在薄纱遮掩的窗户。
细微声响中,绵软的布料坠落。
黑暗中有鱼在呼吸。
黑暗中有人类在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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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了,外面又开始安静了许多。
微光自打火机啪嗒一下照耀安静的客厅,坐在地上的两人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鱼,一身湿漉漉跟疲惫,奄奄一息似的。
好好的房子也好像沾染了某些不可言说的糜烂之气。
她曲着腿,微靠在他胸膛,倦怠着眼沙哑说:“你按门铃的时候,我才觉得对你好像不太好。”
蒋森手指抚摸她背脊上因为湿汗而缠着她的青丝,也捏着她的手指,“无所谓,我可以每一天都像是刚认识你一样来赴你的约会。”
奚凉:“那以后就都这样,可以?”
蒋森捏她手指的动作顿了下,沙哑道:“假装,真的不行。”
奚凉低笑,“啊,蒋总忽然这么坚定?”
蒋森无奈,贴着她的左耳说,“阿凉,我也需要名分。”
奚凉一时寂静,拉着他的手抚摸自己左耳,“知道了?”
“是,你去美国后就知道了。”
“其实一开始就有怀疑,那时,你的左耳的听力有点弱。”
过去的都过去了,奚凉也没有再次感伤的意思,只是微阖眼,低声说:“其实,好几次都听不清你说什么,只能装不知道敷衍你,虽然我的本意也的确是敷衍你。”
蒋森:“你不是个好人。”
奚凉:“是,坏人在你怀里,开心吗?我的同桌。”
想到年少时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为数不多的开心。
蒋森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过去拿了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