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山:“他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秘境?”
孙玉珍:“三日之后。”
沈溪山:“你知道路线吗?”
孙玉珍:“偶然听得消息,不知其详。”
沈溪山沉默了,不知在想什么,孙玉珍也保持安静,一动不动。
宋小河听到这消息,瞪大眼睛,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
仙盟又组织了一批人要出山,那就极有可能是去找小师弟的!
而“秘境”应该就是小师弟先前出任务的地方。
宋小河无意得知这么大的消息,正要继续听时,却发现珍娘的肩处似乎贴着一张符箓。
房中昏暗无光,从窗户里漏进去的阳光落在沈溪山的脸上,他稍稍侧脸,一半面容隐在暗色之中,无端有几分沉郁。
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再联想珍娘的状态,很像是被某种法术给控制。
“卑鄙小人,放开珍娘!”宋小河大喝一声,破窗而入。
沈溪山被吓一大跳,差点从桌上跳下来。
他完全没察觉到宋小河的接近,更不知道她已经在窗边偷听好一会儿,只非常纳闷,“怎么又是你?”
“你要对珍娘做什么?!”宋小河如临大敌,一张嘴自是没一句好话,“从一开始我见你,我就觉得你不是好人,贼眉鼠眼,鬼头鬼脑!品行不端且痴心妄想,不好好修炼整日一门心思想打探内门的消息,如今竟敢对珍娘下手,珍娘虽是凡人,但在外门已二十年有余,你如此小人行径,我定要禀明仙盟师长,将你赶出仙盟!”
宋小河说了一大段,流利顺畅,毫无停顿,甚至大气都不喘。
能如此利索地骂人,也算是一种本事。
沈溪山从桌上下来,一站直,那远压宋小河的个头就给了她不少压力。
他对宋小河的威胁丝毫不在意,甚至嘲讽一笑,“告发我,你有证据吗?”
宋小河转头,伸手去拽孙玉珍肩头的符箓,却被沈溪山一把捏住了手腕。
他的力气极大,瞬间就制住了宋小河。
她刚要催动灵力,脑袋就被一拍,紧跟着身体就完全动不了,灵力也无法催动。
她的脑袋上贴了张符。
宋小河用眼睛去瞪他,“你胆子当真不小,还敢对同门出手,仙盟怎么招收你这种弟子,简直就是仙盟的耻辱!”
沈溪山面无表情:“闭嘴。”
于是整个人界都安静了。
沈溪山掐住她的脸,疑问道:“你的话怎么这么多,上辈子是个哑巴不成?”
宋小河怒视他。
沈溪山已经问完了消息,将孙玉珍身上的符收回,孙玉珍就昏倒在地。
他对宋小河下命令,“蹦到门外去。”
宋小河的身体就不听使唤,一蹦一跳地撞开了门,往门外去。
沈溪山走出去,就看到宋小河用凶狠的目光盯着他。
他走到宋小河的边上,将手里的符与她脑袋上的符对比了一下,怪道:“嗯?这分明是一样的符……”
栅栏边上有个很深的坑,也不知道珍娘挖来埋什么的,沈溪山指使宋小河跳了进去。
坑的深度到宋小河的腰部,沈溪山就蹲在边上低头看她,俊俏的面皮有几分不正经。
“你听好了,这次就放了你,若是下次你再不知轻重撞到我面前来,我就像现在这样,然后把你活埋了。”沈溪山问:“听清楚了吗?”
宋小河根本不怕,若是能说话,指定又破口大骂。
沈溪山撂下威胁,转身离去。宋小河在坑里站了半个时辰,符箓突然化作灰烬散去,她重获自由。
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房中把孙玉珍叫醒。
孙玉珍醒来后,全然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只以为是自己睡过了头,掉下床来。
宋小河手脚并用地比划,告诉她方才有个坏小子给她贴了符,控制了她。但珍娘运起灵气自查,并未发现身上有他人灵力入侵的痕迹,自然不相信宋小河。
破碎的瓷器在地上,珍娘一边收拾,一边道:“小河,别冒冒失失的,当心受伤。”
宋小河无法,便拿上包裹跑回去,找师父告状去。
时隔一月回来,内门仿佛换了个模样,入眼皆是白色。
各种白幡,白灯笼挂得到处都是,纸钱撒了满地,处处皆是悲声。
宋小河一看到这画面,顿时就不开心,闷声不吭地背着行李回了沧海峰。
也只有沧海峰没挂白幡,樱花还是粉嫩的,草还是绿的,师父的房门还是裂开的。
“师父——”宋小河行囊都没放下,直奔梁檀的寝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