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公主固然悲伤,但又觉得这件事对淑贵妃来说未免不是解脱。母后只知道自己常和淑贵妃走动,却不知二人的情谊究竟有多深。
那日,就算是淑贵妃一直逼问,她也不会说自己有心仪的人。但是淑贵妃亲口告诉她,若是不主动选自己的路,被旁人推着走会很苦的。接着淑贵妃问她,你应该不想去和亲吧。当时她心中一颤,和亲?那是不行的。
淑贵妃说,你告诉我心仪谁,我向陛下求个旨意,你不就嫁过去了?
那一日的最后,昭和问她,“娘娘的路是自己选的吗?”
她点了点头,却又说:“但我想走了。”
昭和知道,她说的是想出宫。
昭和不明白为何一个得宠的妃子会整日想着逃离,不明白淑贵妃为何要亲手杀了腹中的胎儿,也不明白她既然是自己选的为何还觉得苦。
“好了,你回去吧,母后想要休息了。”皇后见她失神,自己也不想说话,便让她走。
昭和起身告辞,从母后这里离开后,她想去御花园走走,那里有淑贵妃喜欢的一棵海棠,虽说现在早已落了花。
路上时,昭和心中一直在想,宫外会是什么样子的?也会有很多花吗?
“这么着急是要往哪里去?”昭和瞧见了一身影,两步过去堵住了人的路。
赵臻抬起头,“姐姐莫要拦我,我要去见父皇。”
“见父皇?”昭和笑着说:“父皇是要过问太子的功课?”
赵臻摇了摇头,“许是要下棋,这几日父皇总召我下棋。”
“那你快去吧。”昭和道。
赵臻微微欠身,告别昭和公主。
即便是储君,赵臻从小就不会端着架子。别说宫中的人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现在还没从这个位置被换下来。而且这一日日过去,父皇似乎更喜欢自己了。
只是从淑贵妃娘娘不在后,父皇整日郁郁寡欢,似乎更不开心了。
赵臻边想着边往前跑,只要是父皇想见自己,他一定是跑着去的。
御书房的门敞开着,赵臻到了门前有些意外,孙公公走了过来,“劳太子殿下等等,丞相在里面。”
可话音刚落,赵臻便看见柳安从里面走了出来。
柳安欠身行礼,赵臻本想同他说上两句话,只听柳安道:“太子殿下,陛下现在的心情可是不大好。”
赵臻点了点头,“多谢柳相。”
或许是怕小太子触到了霉头,柳安又道:“是因为幽州的事,若是陛下问起太子,太子便说右相做的确实不妥。但也无可厚非。”
赵臻有些迷糊,他并不知道幽州出了什么事。还是拱手道:“多谢丞相。”
柳安甩着袖子大步离开,心中觉得可笑,没想到裴千承真的自己连夜去了幽州。
若他真的能自己把这件事解决了,柳安还真觉得这是个人才。
仅是裴千承一个人去,没有陛下的任何旨意,任何承诺都不能给那边,他们怎么会同意?
……
郑淮之闹了一出是一出,上次要退婚不成,这一次他直接要寻死。
气的夫人脸色发黑,但没有昏厥,夫人已经被郑淮之这摸不着头脑的举动练出来了。
“如今幽州眼看着要开战,你去带兵吧。”夫人气恼道。
“好!死了也是白死,不如为大雍百姓做些事!”郑淮之直接应了下来。
“你!你你你!”夫人抬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砸过去。
郑淮之下意识躲避。
“呵,不是想寻死吗?连一个茶壶也躲开?”夫人道。
郑淮之忽然觉得丢人,便准备想个法子给自己挽尊。
“我看是谁要寻死呀?”郑时言已经许久没来过这个院子了,不曾想再过来是因为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孙儿要寻死。
本来还很硬气的郑淮之一看见爷爷便怂了起来,可以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爷爷给的,若是让老人家生气,才是不孝。
郑时言气的一进门就瞪着眼,“你也不用寻死,你就是太闲了。”
“我给你寻了个差事。”
郑时言的话还没说完,便听郑淮之说:“爷爷,孙儿尚未科考。”
“科考?我郑时言的孙儿需要科考?”郑时言像是听了个天大笑话。
郑淮之道:“不,我要同其他人公平竞争!”
“竞争?好啊,你去看看能同谁竞争到太子身侧。”郑时言说完又觉得不对,改口道:“是皇子的身侧。”
“皇子身侧是什么意思?”郑淮之一听,就知道这不仅仅是个美差能形容的。
郑时言道:“你看看哪个皇子日后能担大任,我便向皇上求个情,让你去他身边做事。”
“哪位皇子都行?”郑淮之问。
“三皇子、七皇子,都行。”郑时言直接给了孙儿两个最好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