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夫人还在等。”柳安道。
“夫人?你小子还有夫人了?!”何笙好奇的问。
柳安冷笑一声,“你的孩子估计都在马背上多年了,我有个夫人不是应该的?”
“应该的!有时间让我见见!”何笙道。
“好。”
……
从宫中出来后崔远也没有直接回府上,他让人一路跟着郑淮之,想要找到个机会同他说上两句话。
只是不想郑淮之直接回了郑时言处,如此一来崔远扑了个空。但此事并未影响到崔远的谋划,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冷,长安城的年味儿越来越重。不多时,街上便汇聚着人群,正是让丞相夫人出现在陛下面前的好机会。
“左相,李侍郎来了。”侍从走到崔远处道。
崔远有些意外,他不过是随处寻了个酒肆李侍郎都能找来。可见这人的洞察能力非同一般,上次他说丞相夫人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接着他的话说,这次不如就让李侍郎去做。想必他也着急施展自己的能力。
“让他进来。”崔远道。
帘子掀开一角,李侍郎从外面走进来,拱手道:“下臣见左相的马车在外面,便觉丞相应该在此。”
“哈哈哈,侍郎快坐。”崔远笑着招呼。
李侍郎受宠若惊,他虽扬言要从王凌那里给左相些消息,可一直到了今日也没能真的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不想左相待他还是如此宽厚。
“左相,下臣有事想要禀告。”李侍郎直接说明来意。
“哦?侍郎可是又有什么新的消息?”崔远的笑面一直未落下,他的笑和柳安不同,柳安那种让人瞧着害怕而他却是让人觉得和善,“侍郎的速度还真是让我惊叹。”
李侍郎拱手道:“上次同左相说丞相夫人,后来下臣也觉得没什么可入手之处。却不想,卢……前政事堂丞相的旧部中有人说,那不止是丞相夫人,更是卢氏余孽!”
“哦?!”崔远一脸震惊的模样,“李侍郎可真是帮了大忙!”
李侍郎忍住心中的欢喜,又道:“而且臣还听说,这卢氏余孽想要见太子。”他往前凑了凑,谄媚道:“左相,这若是让卢氏余孽和太子见了面,何止是一个柳安,就连太子连手都不用动了。”
“哈哈哈,李侍郎果然聪慧,能有侍郎这等人才,是我的福分啊!”崔远又道。
“左相谬赞,下臣倒是有一计,上元灯节格外热闹,不妨就找机会接触到卢氏余孽,让她进宫送死!”李侍郎咬牙切齿。
闻此一言,崔远心想,这天下再聪明的人恐怕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这李侍郎真以为卢依是他能骗进宫里的。即便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卢依恐怕都不会做,能让她进宫,得给她画出来多大一个美梦。
“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崔远想了想,接着说:“若是卢氏进宫太难,不如让太子出宫。”
李侍郎有些意外,“左相,恐怕太子是不会轻易出宫的。宫中的人都说太子爷是个极为谨慎之人。”
崔远点了点头,“李侍郎可见到了太子身旁有个人?”
“左相是说郑淮之?”
“不错。”
李侍郎笑了笑,“左相,那可是名震江南的才子,在长安城内的士子们恐怕都不能与之相较。”
“侍郎高看他了,不过是个被捧起来的草包罢了,我想他会愿意帮我们。”崔远道。
“为何?”
崔远瞧了李侍郎一眼,露出狐狸一般的笑。
……
长安城的第一场雪落下的很急,那是何笙离开长安的第十日。
柳安站在城门上,见大雪侵袭一般,很快便覆盖了山林和地面。尤其是一个个屋檐上,斑斑白迹,似乎要掩盖黑瓦。
“也不知道使节走到的地方有没有落雪。”柳安道。
王津木着站在一旁,“应该没有。”
柳安瞥了他一眼,真是扫兴,“近日怎么不说想去岳西楼了?移情别恋了?”以往只要自己一段时间没去岳西楼,王津这木头便问,为何许久不去岳西楼了。丝毫不会掩饰。
“周禾不让属下去了。”王津道。
“周禾?你告诉周禾了?”柳安问。
“嗯。周禾没有瞧上属下。”王津低着头道。
“噗!”柳安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你去求求夫人,夫人说不准愿意帮你。”
“夫人似乎也不大高新。”王津又道。
柳安也察觉到了,夫人似乎在有意疏远自己。
“你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柳安问。
王津摇了摇头。
柳安又问:“你知道去年的今日你在做什么吗?”
王津又摇了摇头。
“活该周禾看不上你。”柳安没有压住怒气,直接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