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女士并不是那种把革命挂在嘴边的人,也见过很多打折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却实为占便宜的领导,林夕这样一点都没有给自己留下利益口子的行为,着实让她惊讶万分。
“你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吗?”夏女士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这个策划案,只是坐直了身体,第一次正视了林夕。
说实话,她不是很看好这种看上去就像是年轻人一腔热血做下的决定。
热血是好事,但是用错了地方或者估量错了位置,那就是坏事。
前几年刚结束的运动,不也说明了这一切吗?
夏女士闭着眼,想起了一件陈年旧事。
林夕点点头:“我直达我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也清楚以后我要面对的是什么,但是策划案上的事情,是我本人意愿之下做出来的。”
夏女士看了林夕很久,最后只是让林夕先回去等消息。
林夕也知道,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也不可能世事如她心意,客气的告辞就离开了。
她觉得事情的结果不会太坏,因为夏女士留下了自己做的那份策划案。
林夕前脚刚离开,夏女士就靠在椅背上,脑子里不可遏制的出现了十年前的回忆。
十几年前,她其实是有个弟弟的。
将近二十年前,安新的亲妈被斗,爹妈离婚,后来爸爸老夏为了成分,娶了一个八辈子贫农的二婚女人翠英,安新和弟弟的生活也至此掀开了凄苦的帷幕。
六六年,她二十出头,弟弟也就十五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