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祝德妃娘娘,芳龄永继,福寿绵绵。”荣嫔和众人齐声道。
连稳重之下,内里桀骜的惠嫔,这时也要笑着一同祝福阮酒酒。
“多谢诸位妹妹,今日为本宫庆贺生辰。也祝愿我们姐妹之间,情谊长久。”阮酒酒道。
那么大一个大圆桌,阮酒酒不能每个人都照顾到。
坐的远的嫔妃们,和邻座的人互相聊着天。
“卫妹妹,你在惠嫔宫里住着,是不是经常看到戴佳庶妃过去啊。”
卫双姐在延禧宫没有人说话,整天一个人呆着,除了抄惠嫔吩咐的佛经,就是枯坐到晚上。
有人和她搭话,她格外高兴。
她斟酌道:“也不是很经常。”
“那就是有了。”八卦的乌喇那拉常在,握着拳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道。
“我原本还想塞点银子,挪到延禧宫住呢。看你这样子,想必惠嫔不好相处。我和安嫔住在一起,冷清是冷清了些,但是安嫔娘娘是个好人,从不为难我们这些小嫔妃。拿着每月的月银,日子过得也很好。”乌喇那拉常在道。
皇上后宫的嫔妃那么多,她容貌家世都普通的不得了,得宠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是关起门,安心过日子,平安到老吧。
说不定熬个几十年,皇上看在她资历久的份上,给她升一点位份呢。
“不愧是皇上点的席面,好些菜肴,我见都没见过。这些糕点果子,做的这般精致,居然没几个人吃。我得多拿几个,带回去给我们安嫔娘娘也尝尝。卫妹妹,你也拿几个。咱们的份例少,平日里想吃这么好的点心,可是吃不到的。”乌喇那拉常在道。
乌喇那拉常在一面怂恿着卫双姐,一面自己拿着绣帕,把桌上的点心包起来。
来之前她早有准备,这个绣帕又大又厚,很适合包点心。
卫双姐被乌喇那拉常在小声催促着,也悄悄拿了两块点心,用帕子包起来,打算留着哪天晚上饿了吃。
卫双姐的容貌,就是坐在犄角旮旯,也掩不住她的光芒,
宴席上的人,有一小半都偷偷看着她。
没办法,谁让卫双姐甚少出来走动,惠嫔娘娘看着又威严,小嫔妃们不敢上门拜见。
这让貌美的卫庶妃,在后宫之中形象愈发神秘。
就连乌雅夫人看到卫双姐时,也愣了一下:“那位娘娘,长的好生漂亮。”
卫双姐自以为隐蔽的拿点心动作,其实被嫔妃们看的清清楚楚。
乌雅·玛颜珠也注意到了。
宫里的嫔妃没有熬出头,原来这么惨啊。连点心都没有的吃。
想到在家中,一天三四种点心供着,想吃什么就让厨房做。厨房做不出的,就派人去酒楼买。乌雅·玛颜珠对紫禁城的滤镜,彻底破灭。
太惨了,宫里的人真的太惨了!
宫里倒没有乌雅·玛颜珠想的那么差,康熙还不至于让自己的嫔妃吃不饱饭。
卫双姐和乌喇那拉常在,都属于特殊情况。
一个是被动给主位剥削了,一个是主动想要照顾主位。一个人养两个人,难免手头紧。
乌雅·玛颜珠不知道这些,小姑娘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阮酒酒和乌雅夫人倒是一眼能看明白,可她们不会解释给乌雅·玛颜珠听。
满头珠翠,华服锦衣,雕梁画栋的宫殿,奴仆环绕。如果没有一点儿惨事,太容易让心性不定的小姑娘心生向往了。
嫔妃们的眼神太炙热,卫双姐装好点心后,抬起头,看到一群人都看着自己,动作一慌,把桌上的碗碰倒了,滚到地上摔了个清脆响。
望着地上碎的四分五裂的瓷碗,卫双姐面色煞白。
德妃娘娘先前对戴佳庶妃说,桌上的餐具价值千金,碎了一个就全毁了。
她居然打碎了一个碗。
卫双姐吓的眼泪在眼眶滚动,不敢让眼泪落下。
今儿是德妃娘娘的好日子,不兴哭的。她要忍住,把眼泪收回去。
阮酒酒喃喃自语道:“我见犹怜啊。美人果然是美人。”
“莫要害怕。不过是一个碗罢了,碎瓷片没溅起来伤到你吧?雅兰,快过去看看卫庶妃有没有受伤。”阮酒酒道。
卫双姐吓的失神,她声音发紧道:“请娘娘恕罪。嫔妾会努力攒齐银两,赔给娘娘的。请娘娘宽恕一些时日。”
阮酒酒笑出声来,声音宛若泉水叮咚悦耳。
“本宫对戴佳庶妃说的那些话,是吓唬她的。本宫也不是豪富之家出身,哪里来的价值千金的餐具。也就你单纯,真的信了。放心吧,一样的碗,内务府有许多个。”阮酒酒道。
卫双姐的眼泪,被蒸发干了。
她茫然的看着阮酒酒,眼睛红红的问道:“德妃娘娘不是哄我?”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阮酒酒道。
在卫双姐摔碎碗之后,就有奴才去取备用的碗过来。
光洁干净的新碗,放在卫双姐桌前,和之前那个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