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粘着他额娘,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康熙心疼胤禛刚出生时在承乾宫受的苦,因而对他多加放纵。
再者,这小子会讨人欢心,气他的时候是真气人,会哄人开心的时候,也真能把他哄的服服帖帖。
康熙随意看过去一眼,就看出了胤禛的小心思。
康熙轻蔑的望着自己桌上的螃蟹,区区螃蟹而已,臭小子还嫩着点儿。
康熙和胤禛父子之间的暗中较劲,阮酒酒一无所觉。
她拿着圆头剪刀,专注的剪下螃蟹的两只蟹螯和其他蟹脚。
“等你长大了,再给额娘剥蟹。螃蟹的蟹脚多锋利,你白嫩嫩的小手一碰,就被会划伤,到时候可疼了。”阮酒酒拿着一只蟹螯,轻轻戳了下胤禛的手指。
胤禛咯咯直笑,仿佛阮酒酒是拿螃蟹跟他玩儿似的。
阮酒酒擦干净手,捏捏胤禛的小胖手。
想着她自己吃独食,小家伙只能看不能吃,也挺可怜的。
“明日午膳,添个蟹酿橙,再加个蟹黄锅巴,给你吃。”阮酒酒道。
胤禛高兴道:“好。额娘快吃,冷了。”
胤禛拿起一个油酥皮的月饼,慢慢的咬着月饼边,当作磨牙。
有芝兰几人照看着胤禛,阮酒酒专心致志的把螃蟹大卸八块。
她吃螃蟹吃的少,以前吃的时候,直接上手掰张嘴啃,哪里要用这些工具。
偶尔看到钮祜禄妃动作娴熟优雅的,拆着螃蟹,如同跳舞奏乐一般,韵律十足,阮酒酒自愧不如。
钎、镊、叉、锤,或剔或夹或叉或敲,一件件工具交替使用,阮酒酒终于把用来盛蟹肉和蟹黄的空碗里,装满了雪白鲜嫩的蟹肉,和金黄油亮的蟹黄。
阮酒酒夹起一块蟹黄,放进蘸料碟里蘸了蘸,吃到嘴里,那叫一个神仙美味。
“胤禛,张嘴。先尝尝蟹肉。”阮酒酒自己尝过后,对宫中螃蟹的品质很是满意。
胤禛急忙贴过来,像小鸟儿一样张开嘴,等着阮酒酒喂他。
一口两口,等阮酒酒给胤禛夹第三口蟹肉时,梁九功端着一碗拆好的蟹肉,送了过来。
“德妃娘娘,这是皇上剥好的蟹肉,给您和四阿哥吃的。”梁九功道。
阮酒酒望着比她桌上的餐具,更精致的碗。
一块块蟹肉,剥的特别完整,比她剥的好多了。
“替我和四阿哥,谢过皇上。太子那儿可有?”阮酒酒问道。
梁九功笑道:“娘娘放心,太子殿下也有的。”
“公公稍等。”阮酒酒拿着另一个空碗,把自己剥的那碗螃蟹,分了一半倒进去。
“虽然本宫剥蟹肉的手艺,不如皇上熟练。但是,也想给皇上剥只蟹。”阮酒酒把干净的碗,递给梁九功。
梁九功连忙接过来:“娘娘有心了,皇上肯定特别高兴。”
康熙当然高兴,他没想到阮酒酒还会把自己剥的蟹肉,送给他。
“德妃剥的蟹肉,甚是好吃。明儿让内务府打个螃蟹宝石仅簪子,做好了送去永和宫。”康熙吩咐梁九功道。
半碗蟹肉换一个宝石簪子,赚大发了。
康熙吃了一口蟹肉后,挑眉对着胤禛一笑。
他可是有半碗的蟹肉和蟹黄,而小家伙总共吃了四口,就不能再吃了。
胤禛气哼哼的不去看康熙,他靠着阮酒酒的胳膊道:“额娘,胤禛要给额娘买一个大庄子,庄子里专门用来养螃蟹。每年最肥美的螃蟹,都挑出来送给额娘。”
阮酒酒一口蘸了醋的蟹黄,一口菊花酒,已然微醺。
她托着腮,衣袖微微滑落,露出雪白的皓腕,红色的玛瑙镯子,衬的她纤细的手腕,更加好看。
“好呀,额娘就等着胤禛庄子里产的螃蟹了。”阮酒酒道。
阮酒酒两个螃蟹下肚,吃的半饱。
其他嫔妃们也是差不多,还想继续吃的,不再自己动手,而是让身后宫女去剥蟹肉。
“德妃娘娘这身衣裳,在月光下竟然闪闪发光,犹如银色月华在裙摆上流淌。真是美极了。”僖嫔道。
荣嫔闻言望去,她道:“这匹料子,我认识,统共就送入宫两批。一匹湖蓝色,一匹银红色,布料丝滑垂坠,光泽莹润,犹如用月光织成的锦缎,又名月光锦。银红色的那匹,皇上好似是赏给了钮祜禄妃娘娘。”
钮祜禄妃道:“我宫里确实是有一匹。不过,我那匹还没制成衣裳。今日见了德妃姐姐的新衣裳,我心里也有了主意,回去后就将想法告诉针线上人。这么好的料子,一定要做成极好看的衣服。”
阮酒酒笑着道:“我就喜爱穿新衣裳。如此好看的布料,到了我手里,立马就送去针线房,让人画图裁制。紧赶慢赶的,终于在昨日做好了,今天能穿出来给诸位看看。可是真好看?”
“德妃姐姐,这话您不该问我们,您得问皇上啊!”僖嫔打趣道。
阮酒酒眸中浅笑盈盈,她看向康熙:“皇上,嫔妾这身衣裳,可美?”
“朕之德妃,芙蓉面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康熙心动如擂鼓阵阵,他强作镇定,声线稳重的回道。
阮酒酒笑的更开心了:“嫔妾可不及玉树流光溢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