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啊,那么久远!
“不可以提前一点吗?”太子不接受道。
“太子二哥,除夕宴位置的安排,要按祖宗规矩来。就算我到时候坐在阿哥格格们的位子中,我和您之间还隔着大哥和三哥!”胤禛道。
太子是储君,位次是在大阿哥前面的。
太子读书识礼,不得不承认,胤禛说的是对的。
“罢了,也就偶尔一次而已。孤明儿给德娘娘拜年,四弟你要记得起来,不要睡懒觉。孤给你和小六的压岁钱都准备好了!”太子拍着胸脯道。
他有钱,可以给弟弟们多多的钱。
赫舍里格格坐在贵人的位置,看着太子和胤禛说话,眼睛一眨不眨的,恨不得站到他们边上听着。
原来姐姐生的太子,是长这个样子。
她入宫几个月,才看到太子,多可笑啊。
太子说守男女大防,就真的不和她亲近。除了她第一天进宫,送的贺礼,再也没有给储秀宫送过东西。
她有心做了荷包衣服,送去毓庆宫,也让退了回来。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比陌生人还不如。
她可亲眼看见了,太子对德妃笑的又乖又甜的,好似德妃才是他的姨母一般。
第168章
赫舍里格格嫉妒的把手中的帕子, 都快拧成了个麻花。
站在她身后伺候的松烟,适时的递上一盏茶。
茶杯底轻轻碰触到桌面的声音,打断了赫舍里格格紧盯着阮酒酒和太子的视线,
赫舍里格格低下头, 捧着茶盏, 嘴唇稍稍碰了碰茶杯沿, 也不知道喝没喝。
坐在赫舍里格格两边的嫔妃, 要么目不斜视的端坐着,要么扭头和另一边的嫔妃说说笑笑。
倒显得赫舍里格格好似被孤立了一般。
这也不怪嫔妃们,她们只是普通的小贵人,没有显赫的家世做依靠。
赫舍里格格看着是个高傲的,她们之间年纪相差的也大,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索性不如少说话,免得多做多错。
太皇太后和太后来时,看到赫舍里格格坐在嫔妃中间, 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皇额娘,赫舍里格格怎么坐在郭贵人和布贵人中间。她仍在待年, 还算不得宫妃。内务府应当不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哪怕内务府办差的奴才一时疏忽,还有德妃和钮祜禄妃提醒。不应该啊。”太后不理解道。
太皇太后看了苏麻喇姑一眼,苏麻喇姑小声在太后耳边解释道:“原是安排在大格格的位子前面的,不知赫舍里格格从哪儿得知了座次的安排,跑来慈宁宫求太皇太后做主。说是,既然领着贵人的待遇,就是皇上的妃嫔。长幼有别, 和格格们坐一起,显得辈分不对。”
太后头疼的不愿再往下看, 一群熟透了的果子里,夹杂着一颗青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
“一等公怎么把这样一个闺女塞进宫了。原以为,能和钮祜禄妃一样,都是肖似长姐的,进宫以后也能多帮衬帮衬。如今,倒成了皇家帮赫舍里家养女儿了。”太后道。
太后话糙理不糙,可不就是在养女儿么。
只有女儿才能在家中如此娇气。
太皇太后笑笑不说话,太后也没了脾气。
左右不是她掌管的后宫,她都当太后了,还管宫妃们作什么。就是有些心疼太子和德妃,摊上这么个人,以后怕是要辛苦些了。
阮酒酒和太子不知他们在太后眼里,成了受无妄之灾的小可怜。
阮酒酒望着胤禛三言两语,把太子忽悠走,脸上漾起宠溺的笑。
她笑起来,总是那样的好看,一笑,康熙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康熙毫不掩饰的看着阮酒酒,嘴角噙着浅笑。
宴席还没开始呢,醋味先浓了起来。
阮酒酒镇定自若的坐着,看两眼而已,美人自当万众瞩目。
一年年的除夕宴,哪怕如今身份已大有不同,皇家宴席的奢华和规矩,仍旧令阮酒酒赴宴一回,惊叹一次。
“卫庶妃连除夕宴都没有来?”荣嫔的位子,依旧在阮酒酒边上。
阮酒酒脸上挂着盈盈的笑,眼神一点儿没往常在、答应的座席方向撇去。
“卫庶妃托惠嫔告了病,身体不适,未免皇嗣有损,静卧在床,不能来赴宴。”阮酒酒道。
“这都多久没见到她了,她也是真能静的下心。皇上好似也不常去延禧宫,难得去的几次,也是和大阿哥、惠嫔一起吃顿饭,都没看过卫庶妃几回。难道是七阿哥的事儿,让皇上对卫庶妃这胎也没了期待?”荣嫔小声八卦道。
阮酒酒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这样的话你也敢说。万事有太医在,用不着你我担心。”
“我这不是嘴巴闲不住么,皇上陪太皇太后说话着呢,听不到咱们这儿来。知道你小心谨慎,我不说了。”荣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