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取。”芝兰道。
“屋子布置的很好,都辛苦了。你拿出些银子,分赏下去。至于你自己的,你自个儿做主吧。”阮酒酒道。
“主子这么说,不怕奴才狮子大开口。要个十金八金的。”芝兰道。
“你人都是本宫的了,就算是百金、千金,拿了不也还是最终要回到本宫的荷包里。这一路上,路过繁华的城镇,你买了多少新奇东西,存起来要送给胤禛、胤祚,本宫都瞧见了。”阮酒酒道。
芝兰嘻嘻一笑:“奴婢答应了四阿哥的,出门见到有趣的东西,一定买了送回宫,给四阿哥玩。四阿哥有的,六阿哥总不能没有。主子大方,每回给奴婢们的赏银,都多的不得了。奴婢平日里没什么花费的地方,攒着银子也没什么用。主子和小主子们开心,奴婢就开心。”
“你开心,本宫也开心。快去吧。看着松软的床,本宫都困了。”阮酒酒道。
“奴婢伺候主子梳洗。”芝兰道。
热水已经打好了,一桶桶热水,放在洗漱的隔间里。
洗漱好后,阮酒酒沾枕即睡。
宜嫔、僖嫔等人,也是如此。
金尊玉贵的养在宫里,骨头的养娇气了。这一路,她们都是靠毅力硬撑着的。
终于到了行宫,能好好休息了,精气神一瞬间放松下来,顿时困乏非常。
阮酒酒提前让芝兰去通知过,今日嫔妃们都好好休息,不必来拜见她。等休整好后,再来聚一聚。
阮酒酒等人可以休息,康熙却还要继续忙碌,一刻歇不得。
康熙和大臣们商议完政事,回到书房里,还要继续翻看着京城送来的消息。
“德妃休息下了吗?朕方才好似看到她身边的芝兰过来,是缺了什么,还是身体不适?”康熙问道。
梁九功道:“回皇上,德妃娘娘已经休息下了。芝兰过来,是向奴才打听,有没有四阿哥的信件送来。德妃娘娘思念四阿哥和六阿哥,一到行宫歇了脚,就问起了两位阿哥的消息。”
“朕看她啊,比胤禛和胤祚年纪好小。不是他们两个离不得额娘,是她离不开孩子。你替朕多看顾着点德妃,莫要让她有不习惯的。京城的信件,大概还有几天能到。永和宫的信一送到,你立马让人送去给德妃。”康熙道。
“今日的晚膳,也摆在你德主子那里。”康熙说这话时,眼里都是笑意。
“奴才都记住了。皇上您长途跋涉,也请注意身体,莫要累坏了,让德主子担心。”梁九功顺着康熙的称呼,讨巧道。
“朕知道了。朕年轻力壮的很,不似德妃娇弱。你倒是提醒了朕,等德妃醒了后,让太医过去给德妃诊个平安脉。宜嫔几人,也随后让太医去看看。”康熙道。
康熙的一通关怀吩咐,让阮酒酒醒来没多久,就看到太医拎着医药箱过来。
“谁身子不舒服了?竟传了太医过来。”阮酒酒刚睡醒,脑子还不太清醒。
“主子莫要担心,没有人身子不舒服。是皇上担心主子,特意让太医过来,给您诊脉,看看要不要开点儿安神的药。入了夏,也该有相对应的调养方子,为主子调养身体。”芝兰道。
阮酒酒喝下一口温水,润润嗓子,也让睡懵了的神智回笼。
她都忘了,太医只会给宫中的主子诊脉。
就算宫女、太监们病的快死了,拿银子请,也请不来太医。
这就是皇权之下的阶级森严,等级之差。
“是我睡迷糊了。皇上也太大惊小怪了,我好得很,哪用太医过来。倒是万琉哈庶妃那里,早上瞧着她小脸煞白的,得让太医过去一趟。”阮酒酒道。
“奴婢知道主子不爱吃药。您就当为了不让皇上担心。”芝兰道。
“动不动就爱放黄连,谁能爱吃药。”阮酒酒道。
就算阮酒酒确定自己的身体好的不得了,没人能比她更健康。但还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该让太医诊脉还得诊脉。
芝兰悄悄让人出去,和太医交代了一声。
过来的这位太医,不是阮酒酒常用的太医。阮酒酒的一些小习惯,这位太医未必知道。
芝兰让人提前提醒,是最稳妥的法子。
太医也记着芝兰这一举动的好,即使他在被点进随行的御医队伍里,已经托人问过了随行的几位娘娘的喜忌,还连夜背熟了脉案。
阮酒酒换上一件粉色的旗装,裙边滚了一圈浅绿,就像荷花和荷叶制成的衣裳一般。
太医看了阮酒酒一眼后,眼睛再也不敢抬起来。
德妃娘娘的容颜,岂是他们能直视的。
只是,惊鸿一瞥,已然惊艳。
太医绷着脸,专业素养极强的,隔着帕子,为阮酒酒诊着脉。
望闻问切,太医望了一眼,心中已经有了数。
再诊脉之后,太医面色比等待时轻松不少:“德妃娘娘身体健康,无需用药。若是德妃娘娘需要,臣也可给娘娘开几副安神和除暑的方子,吃着也无碍。”
“不必不必。不用开药,本宫好的很。”阮酒酒忙道。
太医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当官的人,几乎没有难看的。
当太医的,最懂调养身体,精气神也好。
在旁伺候的宫女,有几个看到了太医,羞红了脸。
芝兰一记眼神扫过去,红了脸的几名宫女,立马头垂的更低了。
芝兰将这几人的面孔都记下了,如此不稳重,不能在主子近前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