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的话,不仅是在捧惠嫔,也在点卫庶妃。
“娘娘照顾八阿哥尽心,嫔妾远远不如。”卫庶妃心领神会。
“德妃有喜,永和宫那边的礼,你准备好后送来本宫这里。本宫让九儿一同送去,免得你的人多走一趟。”惠嫔道。
卫庶妃神色一顿,很快恢复正常。
“是。”卫庶妃道。
卫庶妃离开后,惠嫔若有所思的看着茶几上只动了一块的糕点碟子。
“卫庶妃在本宫面前,一向恭谨顺从。你说,当真有人会这么重恩,知恩图报吗?她与德妃是同年进宫,这样的情分,为何不巴着德妃去。以前形势不明就罢了,如今永和宫宠爱如日中天的,延禧宫倒是门庭冷落了。”惠嫔道。
“人人都说德妃娘娘宽仁大度,可身为女子,哪有不拈酸吃醋,占着宠爱的。卫庶妃跟着德妃,哪有跟您好。您才会一心一意的为她拉着皇上的宠爱。而且,八阿哥和六阿哥的年纪太近了。”九儿道。
年岁过近,要么是兄弟感情好,要么就是争抢资源、兄弟不和。
还是八阿哥和大阿哥这样正好。长兄幼弟,既没有威胁,又能互相帮衬,还能演一出兄友弟恭,让人夸赞。
“这倒是不错。她知道取舍,有些聪明。等卫庶妃看完八阿哥后,你把八阿哥抱过来,本宫也看看他。八阿哥长的可比保清小时候好看多了。可惜,不如六阿哥长的好。”惠嫔总是忍不住要和永和宫比一比。
九儿笑道:“主子,这可没办法。就是四阿哥,也不如六阿哥好看啊。他们还是同母兄弟呢。再说,八阿哥性子好,从小就能看出来,不爱哭闹,听话的很。主子养在跟前,也不过于费神。您要是劳累了,大阿哥可要担心了。”
惠嫔这时,眼中的笑意才透了温度。
“保清虽然没有在本宫身边长大,但是却孝顺极了。可惜,戴佳氏那个不长脑子的,为了一己之私,连自己母族也不管,竟然把本宫和戴佳大人的来往,供了出来。若不然,本宫也不会被皇上一再冷落。你安排好了吗?本宫不想今年看到七阿哥在宫里过年。一个坡脚的阿哥,就该一出生便送出宫去。要怪就怪他额娘,怀着他的时候,没能安安份份的养胎。”惠嫔冷声厌恶道。
九儿神色一凛:“嘉儿正在安排。过几日,宫中大约就会传出七阿哥不详的流言。此事,主子您千万不能露面,您得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也小心些。”惠嫔对两个大宫女,倒是有些真心。
日夜相伴的人,她与九儿、嘉儿,才是在这深宫里互相陪伴最久的人。
九儿感动的笑道:“奴婢帮衬着嘉儿,不会有事的。钮祜禄妃一个人掌管大半后宫,没有德妃分担,难免有许多顾及不到的地方。储秀宫的赫舍里格格,清高的很,目下无尘,从来不管戴佳庶妃,方便了咱们的行事。”
惠嫔笑了笑,神情颇为不屑。
这份不屑,自是对赫舍里格格的。
原以为是个劲敌,谁知赫舍里家送了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进宫。这样的性子,也就是沾着仁孝皇后的光,才能在宫里得个位置。
永和宫中,阮酒酒一走进屋里,胤禛立马喊着雅兰,拿一双软底绣花鞋过来。
“额娘先把发髻拆了吧,换个舒适点儿的。”胤禛道。
阮酒酒含笑看着他道:“额娘的大宝贝儿,是不喜欢额娘这个发髻?难道不好看吗?”
胤禛鼓鼓腮帮子,黏人的贴着阮酒酒的腰坐着。
只有真切的碰到额娘,才能让他感到安心。
这些日子里,他夜晚时常惊醒。
抬头望着窗外,月凉如水,他的心也空的厉害,漏了风似的。
“额娘无论怎么打扮,都好看。但是,额娘的喜好更重要。发饰太重了,额娘会嫌扯的头皮疼。”胤禛道。
小家伙一本正经的关切着,不知道他自己那模样有多可爱。
阮酒酒忍了忍,实在忍不住。
她的儿子,她想亲就亲。
搂着胤禛肉呼呼、软绵绵的胳膊,阮酒酒往他小脸上亲了又亲。
雅兰和芝兰、八喜刚开始,还是一脸看戏的神情。
渐渐的,她们痛苦的闭上眼,不忍直视。
只见胤禛白白净净的小脸上,一个个热情的红色唇印,印满了脸颊。
“额娘,小六也要!”胤祚在奶嬷嬷的怀里,看着很好奇。
他眼睛圆溜溜的,想加入一起。
哥哥笑的那么开心,他也要和哥哥一样。
胤祚稚嫩的声音,拉回来阮酒酒的神智。
面对胤禛风流的脸,阮酒酒心虚的眼神乱飘。
“好,胤祚也亲一个。”阮酒酒抱过来胤祚,在他脸颊上,一左一右各亲了一下。
唇上的胭脂,基本都糊在了胤禛脸上。
亲完胤祚,胤祚的脸还是白白嫩嫩。
胤祚乐呵呵的笑着,手捧着脸,乐呵呵的揉着。
“额娘香香。小六爱额娘!”胤祚嘴甜道。
雅兰唇边漾开一抹笑容,语气回忆道:“奴婢似是看到了刚学会说话不久的四阿哥。四阿哥和六阿哥果真是亲兄弟呢,都嘴甜又爱黏着娘娘。”
胤祚歪歪头,反驳道:“小六爱黏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