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人折在了慎刑司。
也不知是真的受不住刑,还是又有佟佳氏封口的手笔。
总之,皇帝母族的事情,让康熙自己去愁吧。
在后宫生存多年,阮酒酒对康熙心思琢磨的愈发通懂。
在自己和孩子毫发无伤,且没有得到实质证据的状况下,叫嚷着非要佟家给个交代,康熙不仅不会问责佟家,还会对阮酒酒和胤祚心中不喜。
佟国纲和佟国维兄弟俩儿,在朝堂上太得康熙的心了。
能为自己办实事的亲舅舅,康熙护的很。
阮酒酒不如选择退一步,好显得佟家行事咄咄逼人,捏着旧事不放。如此,还能再得康熙对她和孩子们的一份内疚。
佟庶人死了许多年了,最后几年的癫狂恶毒,在康熙的记忆里渐渐模糊。反而是佟庶人年少时和康熙的青梅竹马,心意相许,那一腔炙热的爱意,渐渐占了康熙和佟庶人之间的记忆上风。
这就是人死为大。
毕竟,佟庶人动手害的人,阮酒酒、胤禛、胤祚,如今都活的好好的,活蹦乱跳,荣耀加身。而身份贵重的国公之女、皇上表妹的佟庶人,却在貌美年华病逝。连个血脉都没有留下。
阮酒酒对康熙心思揣摩的十分准确,在她没有问任何关于佟家的话后,康熙自己主动叫来两个舅舅,询问状况。
结果是,佟国纲、佟国维两位国舅依旧不染尘埃,干干净净的从这件事里脱身。人确实不是他们亲手安排的。至于,有没有他们的暗示或是默许,这不重要。
佟国维回去后,手起刀落的处置了两个经手此事的人,又送来一箱珠宝一箱古玩,请康熙代为转交给阮酒酒和胤祚,以表佟家没有管好手下人的歉意。
此事,就了了。
珠宝阮酒酒没有自己收下,而是和康熙商讨后,将珠宝和古玩都给了胤祚。
未免胤禛在阿哥所担心,此事阮酒酒暂且按下,不让人告诉胤禛。
小孩子忧虑过多,会长不高的。就让她这个成长的还算不错的额娘,来保护自己的孩子们吧。
阮酒酒瞒的紧,确实一时没有让消息流到胤禛耳中。
由此可见,阮酒酒对永和宫的管束,和对后宫的掌控能力今非昔比。
“额娘,今天午膳有没有小六想吃的荸荠莲子羹啊。”小六咋咋唬唬的跑进来。
阮酒酒笑盈盈的看着小儿子轻松的抬腿跨过门槛,穿着厚实的奔向自己。
“一早就吩咐小厨房午膳时准备了。过来让额娘摸摸手,看看你过来时有没有被风吹冻着。”阮酒酒温柔笑道。
胤祚甜甜一笑,将两只手手心向上的伸到阮酒酒面前。
阮酒酒握了握,热乎乎的,小炭炉一般。
“没有冻着呢。额娘给我做的衣裳特别厚,披风用的皮毛也挡风保暖。小六跑着过来这段路,头都热冒汗了。额娘,小六可以把帽子放下来了吗?”胤祚脆声问道。
阮酒酒笑着把他兜帽拉下,解开披风的绳子。跟着胤祚的宫女,立马双手接过披风,拿着披风挂到一边衣架上。
没了厚重的披风压着,胤祚感受松快不少。
他咧嘴一笑,指着自己脑袋道:“额娘,还有一个帽子。”
脱了披风后,胤祚头上还戴着一顶绒面瓜皮帽。
阮酒酒抬手将瓜皮帽揭下,热腾腾的白烟从胤祚光溜溜的头顶冒出来。
胤祚自己看不到,还乐呵呵的冲着阮酒酒傻笑。
“凉快多了。谢谢额娘!”胤祚两只手一起飞快的扇着风,给自己脸降热。
一旁的宫女们,看到这一幕,用力咬着牙,低着头抿嘴忍住笑意。
六阿哥真是太可爱了。
为了儿子幼小的心灵着想,阮酒酒也忍住笑。
乌那希和海日不懂这些,小孩子就要说真话。
“六哥哥,你头上冒烟啦!你是着火了吗?”乌那希童言稚语道。
胤祚本能的仰起头,什么都没看到。
阮酒酒憋着的笑,在女儿的戳穿下,忍不住大笑出声。
胤祚扁扁嘴,扑在阮酒酒怀里撒娇:“额娘笑话小六。小六没着火,妹妹胡说的。”
“没有。”海日护姐道。
“你个小不点儿,能听懂哥哥和姐姐在说什么吗?就接话接得那么快。”胤祚身子扭个方向,对海日道。
海日牵着乌那希的手:“姐姐说的对。”
胤祚离开阮酒酒的怀抱,双手叉着腰:“哥哥也说的对。哥哥比你姐姐大,你姐姐也要听哥哥的。”
海日小脸一扭,哼了一声,给胤祚留了个后脑勺。
胤祚气呼呼的,腮帮子鼓起来。
“额娘,小妹不听话,您帮儿子和小妹说道理!”胤祚找援手。
阮酒酒看戏的勾起唇角,慢悠悠道:“这事儿额娘可帮不了你。你和海日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这样。总是哥哥长哥哥短哥哥最好的。谁都不能说你哥哥一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