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门打开,银霜被锦衣卫推着进去,她死死抓着笼门,小脸吓到惨白,皇后豁然起身,脸色沉厉难看:“你谋害姝妃,本就是死罪,你若再抵抗,死的可不止你一人!”
银霜抓着笼门的手松开,赴死的闭上眼,被锦衣卫推进牢中,在四头恶狼扑上去撕咬时,谢秉安掀起眼皮看向皇后:“谋害嫔妃,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银霜惊恐的瞪大眼,转头愤恨的瞪向皇后。
可等不来她供出皇后,四头狼已经扑过去用尖利的牙齿撕裂了她的喉咙,鲜血喷出,溅在铁笼上,皇后吓得脊背贴着椅子,转头看向别处,不敢去看银霜惨烈的尸体,更不敢去看谢秉安凉薄的凤目。
“银霜已经被处死,本宫也该回了。”
皇后极力隐藏着衣袍下颤抖的身子,抬手搭在宫女的手臂上,僵硬着步子往外走。
一直走出营帐,她都觉得那如影随形的冷冽目光镶嵌在她身上,就好像谢秉安的那双眼睛,天生便能窥探人心,透过她的衣袍,看进她胸腔里的心脏。
有那么一刻,她心里所想的好像都暴露在谢秉安眼前。
营帐里血腥刺鼻,谢秉安厌恶皱眉。
潘史问道:“主子,方才为何不让银霜供出皇后,若是她指出背后之人是皇后,皇后免不了受责罚。”
谢秉安目无波澜的扫了眼被恶狼撕咬的不成人样的银霜,扯唇冷笑:“不急,等回宫后,再跟她算账。”
潘史不解,却也不敢多问。
谢秉安道:“赵大人这些年仗着自个侄女是一国之母,身居高位,目中无人,怕是受贿贪污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个玩意若是充入国库,应该够大周朝多撑几年了。”他起身走出营帐:“你连夜回宫,先去办此事。”
潘史:……
合着主子是想将赵氏一族连窝端啊。
翌日一早,队伍出发返回长安城。
蔚姝是巳时醒来的,她感觉到轻微的颠簸,不适的皱了皱眉,睁开眼看到自己身处马车内,惊得坐起身:“我、我们逃出来了?”
她没顾得上看马车内,掀开车窗帘子看向外面,入目的不是宽广辽阔,空无一人的天地,而是队伍整齐的回宫车队。
蔚姝眼里浮上来的亮光瞬间消弭。
云芝喜悦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蔚姝闷闷点头:“嗯。”
她看了一圈,不见温九,云芝知道她要问什么,回道:“温九在那边跟着呢。”
蔚姝闻言,放下车帘,想着坐到马车对面去见温九,却冷不丁的看到坐在对面,漆黑冷眸似笑非笑看着她的谢狗。
她头皮瞬间一麻,只听对方问了一句:“娘娘想逃去哪?”
蔚姝:……
她急忙摇头,解释:“我是说我们终于从狼窝里逃出来了。”
“哦?”
谢秉安搭下眼帘,狭长的眼睫遮住眸底的笑意:“娘娘这一觉睡的可真沉。”
蔚姝:……
她低头看到双手包着细布,手心泛着细密的微痛,昨晚惊险的一幕从眼前掠过,蔚姝抿了抿唇,抬头看向对面的谢秉安:“昨晚,谢谢你。”
谢秉安掀了眼皮看她:“娘娘打算怎么谢咱家?”
蔚姝一顿,还未接话,对方又补了一句:“咱家可是舍了性命将娘娘从狼群救出,娘娘道一句轻飘飘的谢意,未免太轻率了。”
蔚姝:……
她看了眼谢狗身后的车窗帘子,忍住想找温九的心思,也怕外面的温九听见她与谢狗的对话,便刻意压低声音,问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谢秉安挑眉,眼神瞥了眼桌上的荔枝,想到她受伤的手,视线又落在葡萄上:“喂我。”
“好!”
蔚姝咬着一口银牙,皮笑肉不笑的起身,拿起一颗葡萄喂进谢狗嘴里,她的手碰到冰冷坚硬的面具边缘,忽然萌生出想要一把掀掉他脸上面具的冲动,相识这么久,她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未见过仇人的长相。
这张面具下,到底是一张怎样的容貌。
她的小心思尽数落入谢秉安的眼里,男人懒散的靠着车璧,面具下的凤眸幽深难测:“娘娘,温九昨夜……”
听他提到温九,蔚姝瞬间收回心思,定定的看他,等着他下文,却见他闭嘴不语,一时心中着急:“温九怎么了,你继续说啊。”
“娘娘可别忘了,你的对食是咱家,不是温九那个小太监。”
谢秉安忍着后肩的剧痛,抬手扣住蔚姝后颈,覆在她唇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蔚姝僵住,她错愕的瞪大了眼,便见车窗帘子被风吹起一角,带着黑色面具的温九就跟在马车外面,她吓得蹲下身,却不慎一个跟头栽倒谢秉安怀里,额头重重磕在对方身上。
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哼。
蔚姝还来不及反应,后领子就被谢狗提起来坐到边上,男人的手箍着她的腰,头抵在她肩上,声音透着浓重的暗哑:“别动!”
“你、你松手!”
蔚姝绷紧身子,极力忽视掉腰间的手。
可她在他面前,犹如蚍蜉撼树。
颈窝传来触感蔓延到耳珠,她绷紧全身,气的怒骂:“谢谢谢谢狗,你禽/兽!”